这座酒楼是曾革帮李邺找的,并非繁华地段,地盘面积和他家晋江酒楼差不多,里面还有个后院。
李邺来到后院,见到这位名叫陈代学的中年掌柜。
“陈掌柜,这里位置并不好,你想回广州,应该也是因为这里的生意不好吧?位置和生意都不好,一万两银子太多了,能不能少些?”
一来就如此老实,陈代学的脸色很不好看。曾革圆场:
“陈兄莫怪,我这侄子是个直脾气。一万两银子的确太贵,价可以降些。”
陈代学问李邺:“你准备出多少?”
李邺伸出四根手指,差点没被人家咬断,他以为泉州和晋江的房价一样。
“四千两。”
“你们走,我不想和你们谈。”
陈代学直接轰人,曾革也没想到李邺如此狠,正要圆场,曹友常带着杨长林跑来。
“李公子,王爷请你去阎府,朝廷派的钦差来了。”
李邺皱了皱眉头,他虽在忙自己的事,工作已经安排好。只是案子好像风筝断了线,不太积极。
“朝廷的钦差来,关我何事?”
杨长林说:“王爷到处找你,还等你出主意呢。那钦差来办官银一案,王爷并不相信钦差。阎忠一案一直由你负责,他让你专门办阎忠一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曾革也不知道这些,李邺发了句牢骚离开后,两人呆了半天。陈代学问:
“曾兄,你这侄子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开酒楼?”
曾革虽震惊,并未失理智,他眼珠一转:
“他啊!贵不可言。阎忠前些天要对付他,那事你应该也有所闻吧?被他轻松解决了。他要对付的人,无论在泉州广州,都难逃脱。”
……
还好阎忠没将自己的房子烧了,他走后,这里成为赵惇夫妇的临时行宫。
李邺一进入阎府大厅,李凤娘就开始抱怨。
“你去哪里了?现在泉州弄得乱七八糟的,你怎能跑去办其它事?”
赵惇也很不爽,指着左边一个中年文官:
“这位是张说张大人,朝廷派来的钦差。以后他管官银,你管抓阎忠。那么多人、数十万两银子,我不相信会不翼而飞?”
李邺看了眼这位张大人,感觉比赵惇的官威还大:
“拜见张大人。”
张说不回礼就罢了,态度还比较冷淡。
“王爷说得是,人和银子都不少,不可能会不翼而飞。听说一个叫郑平的知情将领,负责阎忠逃走那天的城防,和阎忠一起消失了。李公子以为,是否他给阎忠报的信?”
李邺不在意回不回礼,稍有些奇怪张说为何会关心阎忠的案子。
“按时间来看,郑平有很大嫌疑。只是郑平走得太匆忙,他的亲人全在家,只走了他一个。他为了银子、或是为了恩情,甘愿抛妻弃子,一声不响离开,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张说眼里露出一丝鄙视:
“李公子还太年青,银子和人情,是天下最难舍去之物。为了银子,可以舍去性命、甚至弑亲者比比皆是。为了感情,置伦理纲常于不顾者更多。有这两样东西,难道还不够郑平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