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鸣珂当着沈知月的面骂了梁深一顿,沈知月从他的话听出,昨晚他们被梁深找麻烦,混战之后没有人联系得上陆厌。
而这些好像跟她有关。
他顺好气后,瞥了眼沈知月身后的书包,“你要出去?”
“嗯。”
“你替我去阿厌家看看吧,他把微信注销了,电话也不接,我真怕他出事。”宫鸣珂动作流利,在说话期间就已经拿出手机并在班级群里加了她的微信,“我另一个朋友住院了,我得去一趟。”
怕被拒绝,他又补充了一句,“有兴趣的话,你可以问问他为什么闲到帮你告状。”
*
窗前的高楼大厦随风后退,沈知月跟司机说了地址之后就闭上眼睛,回想着宫鸣珂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陆厌真的是因为她才打的架,那她还真想问问为什么。
车子停在小区前,说了谢谢后,她又走上熟悉的楼梯,很快她就找到了宫鸣珂给她发的地址。
一栋唯一翻新过的公寓,陆厌的家在七楼,已经上了电梯,她才后知后觉质问自己是以怎样的身份来到这里,热心的同学还是报恩的小女孩。
“叮——”
电梯停在了七楼,门自动打开,她的脑海突然浮现陆厌那拒人千里的表情和冻人皮肉的周身气压,立马生了怯,伸出手赶紧重新把电梯关上。
“嗡嗡。”
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声,她按亮屏幕就看到最新的那条。
[宫鸣珂:阿厌背后受了伤,但他不肯去医院,你就好心帮他上个药。]
此刻,沈知月想到的第一个词是:矫情。
可最终她还是打开电梯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陆厌家门前。
“砰砰砰——”
里面没有人应。
她又敲了三声,得到的依旧是无声的回应,她将情况如实告诉宫鸣珂,打完字刚要转身时,听见了门玄发出的咿呀声。
“沈知月?”
陆厌低哑的声音从头覆盖她全身。
她猛地回头,屋里很暗,一盏灯都没开,少年白衣黑裤倚靠着门沿,湿漉漉的刘海半掩住无光的双眸,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沈知月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厚重的书包还挂在她的双肩,她的头发高高挽起,发梢时不时落在书包带上,夹在发间的银白色发卡,显得她耳朵娇小,脸蛋也多了几分俏皮,如墨般的瞳孔平静而柔地看着他。
“你来干嘛?”陆厌声音越来越弱。
“宫同学联系不上你,让我来看看。”她温声作答。
“嗯。”
他用鼻声回应,随后隔着白袜子踩在地上,并把拖鞋踢到沈知月跟前。
沈知月迟疑半秒,蹭掉脚上的帆布鞋,换上带有陆厌温度的拖鞋。
鞋子很大,她穿起来很不合脚,动作也因此略显笨拙。
她把自己的鞋放在鞋架的时候,注意到三层的鞋架没有一双拖鞋,或许她脚下这双是唯一一双。
“我能开灯吗?”沈知月问。
“嗯。”
陆厌似乎不想多说一个字。
沈知月打开玄关处的开关,客厅的吊灯亮起。
陆厌一时不适应突如其来的灯光,把脸往窗户方向侧,身体也往沙发里深了深,下一秒他就疼得皱起眉头,不觉地发出“嘶……”的声音。
原本躺在他身侧的小花猫立马蹿到地上,“喵!”的一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