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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鲁雷达比跪在地上，借着杰克大叔的油灯，开始脱死者的衣服，死者的前胸鲜血淋淋。突然，鲁雷达比一把从杰克大叔手中拿过油灯，仔细照着死者的伤口，大叫起来：&ldo;你们以为看林人是被枪打死的吗?错了!他是被短刀刺死的。&rdo;

看林人的身上根本没有枪伤，只有一个直刺心脏的刀口。

鲁雷达比拍拍我的肩膀说：&ldo;走，我们去看看奇璐德小姐。&rdo;

&ldo;她又受伤了。伤很重，但并不是说没有希望了。事情到了这会儿，一切谜团，我似乎都解开了。&rdo;鲁雷达比低沉地说道。

那天夜里，奇璐德小姐因为又遭袭击，她的伤势比上次更严重。

第二天早晨，检察官、书记官带着一些警察来了。他们看过处于昏睡状态的小姐之后，分别向我们调查了事情的经过。特别是严格地查问了阿萨&iddot;兰斯。

兰斯在解释看林人为什么从他那里提走皮箱时，十分坦然地说：&ldo;噢，那是我托他今天早上把我的行李送到车站去的。他来取行李时，我们在一起聊了一会儿狩猎的事情，不知不觉地就说到十一点左右。&rdo;事实的确如此。阿萨&iddot;兰斯本准备今天早晨告辞后，一个人走到车站去的。

检察长正在盘问兰斯时，那桑侦探带着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年轻人进来了。

&ldo;哎，这不是埃皮纳勒车站的站务员吗?&rdo;我对兰斯说。

&ldo;是的，正是他。&rdo;那桑侦探满面笑容地说。他把那年轻人介绍给检察官。

大约过了十分钟，检察官、那桑侦探、站务员、还有几位警察一起向奇璐德小姐的房间走去，他们是抓巴尔克教授的，今天早上，教授刚刚从巴黎赶回来。我和鲁雷达比紧随他们一起来到小姐的门口。

巴尔克教授脸色铁青，十分憔悴地站在我们面前。看到站在那桑侦探身后的站务员时，他吃惊地倒退一步。

&ldo;你认识他吗?&rdo;检察官指着站务员问巴尔克教授。

&ldo;是的，认识。他是埃皮纳勒车站的站务员。&rdo;教授的声音在发抖。

&ldo;他证明，你昨晚十点半钟从埃皮纳勒车站下车，回公馆来了，对此，你怎么解释呢?&rdo;

教授扭开脸，痛苦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摇摇头说：&ldo;十分遗憾，我不能说。&rdo;

&ldo;是吗?那么，没有办法。巴尔克教授，我以法律的名义宣卞，你以杀人嫌疑犯的罪名被捕了。&rdo;检察宫十分严厉他说。

鲁雷达比径自走到教授身边，说：&ldo;您不为自己辩护吗?&rdo;

&ldo;不，我丝毫不想这样做。&rdo;

鲁雷达比凑到教授耳边，低声说：&ldo;您不信吗?你只知道凶手现在的名字，奇璐德小姐只知道凶手过去的名字，而我，这两个名字全知道。也就是说，我完全了解凶手。&rdo;

巴尔克教授睁大眼睛，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他被警察带走了。

那天晚上，鲁雷达比和我也离开了格兰弟公馆。

第二天，鲁雷达比来到我家，&ldo;我要去一趟美国。也许要用一、两个月时间，办完事我就回来。&rdo;鲁雷达比笑咪咪地说。

&ldo;你走的这段时间，不会再出什么可怕的事吧?&rdo;

&ldo;不用担心，既然巴尔克教授被捕了，那就没事了。&rdo;他说完，便踏上了旅途。

当我们再见面时，已经是在审判巴尔克教授的法庭上了。

六　解开事件之谜

那天是1月15日。

几尔赛法庭公开审理黄屋案件，前去旁听的人很多，我作为一个名证人，也被叫到法庭。出庭作证的还有丹格森博士、阿萨&iddot;兰斯、杰克大叔、贝尔尼夫妇、两名照顾小姐的佣人、厨师和埃皮纳勒车站的站务员等。

开庭的时间到了。巴尔克教授由两名警察押送着步入被告席，他沉默着，象哑巴一样拒绝回答审判长、检察官提出的任何问题。

审判长警告说，这样沉默下去只能加重罪行，有可能定为死罪。这时，巴尔克教授站起身来，表情痛苦地说：&ldo;很好，我乐于去死，但是我可以清楚地说，我是无辜的。&rdo;

这时，安里&iddot;罗贝尔律师站起来说：&ldo;审判长，我想听听那桑侦探的证词。我想，这也许有益于我们的审判。&rdo;

于是那桑侦探在证人席上，开始讲述他的推理。

&ldo;我认为，伤害奇璐德小姐和杀害看林人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凶手刺伤了奇璐德小姐，正在逃跑途中，贝尔尼的猎枪响了，凶手倒了下去。看起来，凶手是被打死了，其实他只不过是摔了一跤。这时凶手意外地遇到看林人，被挡住了去路。于是，凶手用刺伤小姐的短刀，把看林人杀死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rdo;这推理简单明了，赢得了旁听席上许多人的赞叹。

&ldo;那么，在这之后，凶手到哪里去了呢?&rdo;审判长问。

&ldo;当然了，凶手躲在院子里某一个黑暗的角落。然后，当杰克大叔运走了看林人的尸体之后，凶手大摇大摆走出来逃走了。&rdo;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旁听席后面响起，震动了整个法庭。

&ldo;我同意凶手使用短刀杀死了看林人的说法，但是，凶手绝不是从庭院黑暗的角落里逃走的。&rdo;所有的人都转过头去，是鲁雷达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