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宁湛这样的人一定是要找个知书达礼又温柔贤惠的公子的,可不能像他这样的,家境贫寒拮据每日还要为生活操劳,万没有那些养在闺阁里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来的好。
思索了片刻他也没想出什么好人选,扯了扯身上的粗布衣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成天在山上采药也不认识什么大家公子,如果你真的想找夫郎改天我问问锦儿,他认识的人多我让他给你找。”
宁湛扶额低笑起来,“何必这么麻烦,我面前不就有个,干什么要做那舍近求远的事。”
夏京墨只当她是拿他说笑,并未往心里去,只微红了耳尖娇斥道:“阿湛你又胡言乱语了。”
“哦,我有说什么吗?”宁湛挑笑道。
“你……不和你说了……”夏京墨气恼道。这人总是爱说些不着调的话惹人误会,好在他有自知之明不会瞎想,但是要让旁人听见了可就不好了。
宁湛看他生气了,也知失言,忙起身哄道:“墨儿别生气,我胡说八道的。”
夏京墨也不是真的和她置气,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好过分责难,只鼓着腮帮子瓮声瓮气道:“下次可别再乱说了,被别人听见可不好。”
“好,好,都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得了宁湛的保证,夏京墨这才展颜又笑了。
宁湛心下暗叹,这小人儿可真好哄,若是遇上个心怀不轨的人指不定得吃多大的亏呢,以后她可得要看紧点万不能被人欺负去了。
转念又想到昨夜贺明庭看到她手里的玉坠时与她说的话,貌似其中有什么渊源。正好借了她的光能带墨儿好好出来玩玩,自己也就做回好人替她打听打听。
“墨儿,你上次押在我这的玉佩从哪得来的?”
“那是我爹爹的,怎么了……”夏京墨问。
“没什么,我只是看那上面的花纹似有残缺,好像少了些什么?”
“听爹爹说那本是一对的,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一块,就再也没找回来。”
闻言宁湛心里泛起嘀咕,莫不是明姨手里的那块是哪次出任务顺手牵羊偷来的吧!这么多年过去骤然看见另一块心虚了才那么紧张不成。
但转念一想,那玉的成色也不是什么难得的珍品,又怎会让明姨放了身段去偷呢,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那块玉佩你爹一直带着吗?谁送的?”
“爹爹没说,不过我从小就见爹爹一直带着,以前我们还没离开娘的时候,爹爹有很多好看的首饰也没见他把玉佩舍弃,想来是很喜欢的。你千万不要把它弄丢了,等我有钱了会再赎回来的。”
当初在药铺第一次遇见夏京墨的时候掌柜的说墨儿从小一直是和父亲生活的,想来和她一样母亲早逝,留下他们父子生活难免困苦。
现在忽闻夏京墨提到自己的母亲,宁湛怕他心里难过忙安慰道。
“放心吧!一直放在我屋里供着呢,就等着你以后把它领回去呢。所以你要好好努力这样你娘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闻言,夏京墨原本俏丽的小脸满是疑惑,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也满是探究,“谁和你说我娘死了?”
宁湛略有些不自然的笑笑,总不能跟他说自己第一次遇见他就痴心暗许,特意打听了,知道他从小没娘,一直以来都是和父亲采药为生,虽生活困苦但乖巧懂事吧。
这样说的话怎么听来都有一种图莫不轨的意味在里面,谁信呀!
只好笑着辩解道:“不……不是你说的吗?你娘离开你们了……”
夏京墨不疑有他,再提到他母亲时却有些愤愤“她才没死呢,恐怕现在过的比谁都好。”
宁湛咋闻他娘没死还有些尴尬,可又看他满脸的愤懑不平,心中更是疑窦丛生,“既……既然你娘还健在……为何上次夏叔叔晕倒没见你娘来过?”
“哼,她早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了,知道又如何。”
“可她毕竟是夏叔叔的妻主,你的母亲,当时情况危急哪有不管的道理。”
“从我七岁那年她把我和爹爹赶出府的时候我就彻底不认她这个母亲了,我如今还叫她一声娘也只是因为她生了我而已。”
说完那双原本顾盼生辉的眸子渐渐泛红,晶莹的泪珠蓄满了眼眶,却坚强的不让它落下来。
宁湛看的心疼,夏京墨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都是明媚单纯而又坚强的,能这般触动他心绪的一定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受了极大的委屈。
“能和我说说吗?不要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说出来也许会好过一些?”
宁湛轻轻的帮他拭去眼角的泪水,声音低沉又温柔,深潭般的眼底溢满了怜爱与心疼。
夏京墨看着这双突如其来的大手有些恍惚,他有多久没有哭过了,自己早以不是小孩子,以前的事也早就过去了,为何今天这般没出息的在阿湛面前掉了眼泪。
想到这急忙抬起衣袖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两把,算是擦了眼泪,哑着嗓子说道:“也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就忘了。”
“墨儿,过去的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压在心里,有什么委屈难过的事都可以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扛着。”
夏京墨虽然表面上坚强,每天都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