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凌厉,大概是牢牢把人控制在身下,心情好了许多,说话间也带了几分调笑。
“我不舒服,你……起来。”
被一个比他高还比他重的成年男人压着属实不是什么好滋味,更何况经过了一番碰撞,宋西岭已经感觉到傅珩之蓄势待发的欲望,他顿时像个泄气的气球一样软下了身体。
虽然很想骂脏话,但他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尴尬处境,试着缓和语气,跟傅珩之讲道理。
傅珩之没理,而是掰过他的头看了一下,说:“耳洞没长好,不要沾水,也不要乱动。”
然后拿出一支小小的药膏涂上去。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手指沾着滑而腻的药膏在耳洞细细地磨,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根游曳到了后脖颈,竟然很舒服,一时间令宋西岭有些晃神。
等他涂完,他干巴巴地开口说:“我不想戴耳钉。”
“不准不想,不想也不准摘。”
傅珩之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腕,凑到他脸庞旁边,慢条斯理地说,“昨天我戴的时候,你可是愿意得很,缠着让我快些。”
刚结痂的地方有些痒,宋西岭想缩又缩不回去,他内心极为怀疑傅珩之语言的真实性,毕竟对于耳朵什么时候被扎穿、又是怎样被扎穿,实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何谈让他快些。
刚要反驳,转头对上傅珩之一双戏谑的眼睛,忽然回忆他的措辞,什么快啊慢啊,想来是另有意义……心里骂了几句傅珩之这混蛋真是随地发情,讪讪地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然而傅珩之还在耳边轻声细语地说:“想起来了吧?快一点慢一点,可都是你要求的。脸红什么?既然想起来就不准反悔了,你知道这小玩意儿有多贵吗?”
“……多贵?”
“来,叫声好听的就告诉你。或者叫得好听点,也行。”
傅珩之闭着眼贴上他的唇。
宋西岭心中警铃大作,挣扎了一下无果,懊恼地说:“傅珩之,别闹……我了……”他的声音大多被傅珩之吞入口中,泄露出来的一部分又小声,又不连续,十分委屈,简直好像撒娇一样,宋西岭赶紧闭了嘴。
“嗯,好听。几个月前,我在澳大利亚的一场拍卖会富商手里拍下的,据说是当地产的黑钻做出的。价格呢,差不多能买大半个娱兴了吧。”
傅珩之真的解释起来,还低低在他耳边报了个价格。他手已经探进他的腰,用气音说出的话,性感又撩人,仿佛不是在和他讲述耳钉的来历,而是在认真地调情。
宋西岭给他撩得心神不宁,在听到那个数字时,诧异地回头说:“这也……太贵了吧,你干什么给我?”
虽然他家也有钱,但从小被教育“花父母的钱可耻”,所以从不挥金如土,没有过任何花高价买这些小玩意的经历。亲耳听到傅珩之送他耳钉的报价时,他有种异常不真实、惶恐不安的感觉。
“叫好听的。”
“……”宋西岭看着他,心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必须得弄清楚他想干什么,开口便说,“老公。”
这招对付傅珩之,屡试不爽。他叫得十分清晰坦荡,傅珩之果然愉悦一笑,但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收敛笑意,微皱了皱眉道:“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刚才还打人,现在就……是不是谁让你叫你都能叫出来?秦随波让你叫你叫吗?”
“没有,秦……”宋西岭垂下了目光。
同时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气氛僵了下来,傅珩之的动作一下变得有些粗鲁,强迫他抬起头,看着他说:“宋西岭,你真是有能耐得很,我以前小看你了。秦随波付你多少钱,让你背着我也要给他卖命?你知不知道,娱兴要分家,他最不爽的就是我,你前脚把我的把柄双手给他奉上,他后脚就把我踢出董事会!”
越到后面,他的气息愈发不稳,说到最后一句,一双素来温和深邃的眼睛竟然气得睫毛颤动,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