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想起来了,这是她现在的名字。
是她抛弃所有,掩盖真名,为了“自由”而重新得到的名字。她连自己的真名都已快要记不得了,太久太久了。
其实她并不讨厌“林碎”这个名字,这是她姑且算得上是朋友的人为她取的。
林碎艰难地睁开眼,看着眼前一张大脸,鼻尖快要碰上鼻尖,她下意识挥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周一俊俏的脸上喜提五指红印,红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捂着被打的那侧脸,眼巴巴地望着她。
林碎感觉这人被打后,眼神都清澈了许多,暗自说道:“什么毛病?”
面上虽是不显,但林碎背后却无端发寒,寒意沿着尾骨爬上脊柱,背心似乎冒出了些许冷汗。
她又中套了!
若是她一人进行清扫任务,不小心被迷惑后陷入昏迷…
那工作岂不是保不住?她的九十多亿怎么办?
林碎瞬间反应过来。
噢,是她欠人钱呢。
一想到这,林碎紧张的心情就完全放松下来。
烂命一条,她就摆!
“喂,醒醒。”见林碎醒后并无大碍的周一松了口气,抬腿踢了踢脚边躺着的人。
林碎顺着动作往他脚下看去。
一具修长的身体倒在地上,因为楼梯拐角的狭窄而不能完全伸直的双腿微微弯曲。
是钱知璟,他也中招了?
他睡得并不安稳,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头也在无规律地轻轻摆动。
看样子是很痛苦了。
林碎这人不八婆,她倒也不是好奇他梦见了什么,只是现在他们都被困在“域”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能互通情报便是最好的。
周一并不打算像叫醒林碎一般温柔地叫醒他。
他长腿一伸,跨站在钱知璟的身体边,蹲下身子观察他的表情,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左盯右瞧,似乎是在找一个好下手的角度。
啪!
周一的五指姑娘突然跟钱知璟的脸来了一次亲切的问候。
“太残暴了太残暴了,看着就疼。”林碎摇着头,单手遮脸,她没眼看。
钱知璟却无任何醒来的意思,只是表情好像更痛苦了。
‘多多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一个齐肩短发的女人坐在病床上,浑身散发着母爱,温柔地抚摸自己已经挺起的肚子,洁白的房间只有她和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趴在床边,疑惑不解的眼神望向面前的母亲。
“要好好保护我们噢!”女人的手不再抚摸自己的肚子,反而把手放在小男孩的头上,眯眼微笑道,声音依旧柔和。
他不太明白母亲说的话,只是乖巧地点点头。
钱知璟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他就像旁观者,那两个人也没发现他的存在。
他侧放在身旁的手紧握成拳,皱起眉望着床上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