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轻轻的“噗”的一声……什么都没发生,刀片勉勉强强够着了帘布,不仅没能割裂出什么口子,甚至都没能让窗帘晃动一下,刀片就都无力地掉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忘记自己用的是‘坚’,不是‘力’了!”言先生尴尬地笑了笑,立刻往旁边斜跨出几步,抓起一旁的椅子(唉,需要的时候主角总能抓起一些奇怪的东西……),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喝一声,扔向了同一扇窗户。
那些从柜子里飘出的灰尘,似乎发现了言先生的意图,立刻从各个角落中再度召唤出了它们的“伙伴”,在窗帘前筑起了一堵肉眼清晰可见的“灰墙”。
唉,言先生叹了口气,看来这位爷爷级的鬼魂不仅实力不行,连脑子都不怎么好使。拿灰尘去挡住飞来的椅子,那真可谓是“蜉蝣撼大树,一动也不动”了……
果然,那堵“灰墙”甚至不能拖延“飞椅”一微秒的时间,便被其卷起的风吹得四散开来。木椅裹着窗帘撞碎了玻璃,而随着破裂而出的玻璃碎片飞舞到了空中,光线也同时从窗口撒了进来。
阳光与溅落的碎玻璃折射出的光亮,勾勒出一副奇异的美景,就像是下起了一场黄金色的雨。
每个人都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但对于“不是人”的家伙来说,SHINING的东西就不是那么诱人了。
因为试图阻挡木椅,所有的灰尘都集中到了窗户附近,而当阳光透射进老屋,它们立刻第一时间沐浴到了“温暖”的阳光——不过对它们来说,似乎“温暖”得有些过头。
灰尘人——虽然现在都没有形成完整的人形——发出了比玛丽亚凯莉的海豚音还要高几个八度的尖叫,那声音中饱含的痛苦,就像是有人拿着火把灼烧着他每一寸的肌肤一般。
这个就是与“狼嚎”齐名的“鬼哭”,可以让任何生物都不寒而栗的,来自阴世的痛苦嚎叫。即使是言先生,都被这高频的惨叫震得有些耳鸣。
在“鬼哭”声中,飘散的灰尘立刻以惊人的速度飞窜而走,拼命逃往阳光无法触及的阴暗角落。
缚灵皆畏光,但这并不表示阳光可以“杀死”缚灵。事实上没有任何的方法,可以将已死的东西再“杀死”一次。
要想真正地“消灭”缚灵,方法只有两种,第一种就是将他们所剩的阳寿耗尽,让他们可以彻底地“死”个干净:道家和佛家管这个仪式叫“荐亡”或是“超度”,而言咒师们管这个叫“送灵”。
言先生虽然也很想直接地将这些家伙们给“送灵”了,可以“送灵”方面的言咒却不是言先生的特长。如果有谕家的人在这儿,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言先生叹了口气,想是这样想,他其实宁可面对上百个地鬼和凶灵,也不愿意再和谕家的人有任何的瓜葛。
所以不擅长“送灵”的言先生,只好选择第二个方法:释灵。
所谓的释灵,其实就是将缚灵的灵体打散。如果灵魂体撕裂得足够碎,并保持它们足够时间内无法复原的话,即使不能彻底消灭缚灵,也可以让他们失去为人的理智,转变成较为无害的“怪”。
打散缚灵灵体也有很多种方法,其中一种就是让多年不见光的它们忽然曝露在阳光下,这样虽然不会直接解决它们,却可以让它们在短时间内无法复原。
这就足够了,这样就至少先搞定了一只,接下来只要拖住另外一个,林晴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到言先生所要的东西了。
但是那“另外一只”又在哪儿呢?言先生很清楚,“飞刀男”是和“灰尘人”(言先生这么快就已经帮他们取好外号了)可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对方非但能完整地保留下自己的“人形”,而且还可以以高速移动些分量不重的物体,即使是在“地鬼”之中,他也算是能让人极其头痛的类型了。
“来吧,小宝贝!”言先生无法用言咒眼找到任何另外一个灵体的痕迹,只好继续着嘴上的挑衅:“你的父亲已经被你爷爷我晒成灰了,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打开另外一扇窗户,给你来个日光三温暖!”
言先生在说话和使用言咒眼时,他的背都一直在从门口透进来的光线可以照射到的地方,这样他就可以不用担心像之前那样,被从背后忽然出现的幽魂袭击了。
但现在,在言先生看不到的背后,一个模糊的人影悄无声息地开始成形。
“他”的下半shen虽然还没有几乎只是一团雾气,他的轮廓虽然还若隐若现,但他的脸却已经五官分明了。
这是一张冰冷的脸庞,一张毫无生气,几近透明的面容。
阳光静静地穿透了他的身体,就好像穿过了普通的空气一般。
他就这样“站”在言先生的身后,言先生却毫无所觉。
于是,他笑了。
当嘴角上扬时,他的脸上多出了两个清晰可见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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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本人是慢工类型的,新年期间又要给上司家拜年去……(惭愧惭愧)
竭力保证日更,不过一日双更或三更这种事,额,我尽量尝试吧……
祝各位读者新年快乐,牛年吉祥,万事如意,喜气牛牛……
也希望这部作品不会因为太没有存在感而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