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做到欺骗天下人,但却很难做到从不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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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来啦,我出来啦!我又进来啦,我又出来啦!你打我呀,你再抓我一次试试呀!”眼眸的绿色消失之后,言先生便不时跨入“墙”内挑衅“尹璐”,当“尹璐”追过来时,言先生便又蹦出了“墙”外。如此不停周而复始着,言先生似乎玩得自得其乐,并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
“怎么啦?是你女朋友的身上没给你准备刀,你不能再从她身上挖出一条‘执恋’蛇来么?”跳累了之后,言先生的嘴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说,你自己也清楚,即使挖出了她的心脏,你也不会在上面看到你的名字?”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言先生早已被“尹璐”(孙泽彬)的愤怒给撕成碎片了。
“瞪我也没用,这个世界没有人爱你,你的女朋友不会,你的兄弟也不会。”言先生继续火上浇油:“只有一个女人肯为了你生出‘执恋’——哎呀,我搞错了,那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的兄弟,那个将你当作老鼠一般杀死的好兄弟!”
“老鼠?我?”“尹璐”用男人的声线冷笑道:“你错了,他才是老鼠!如果没有我,他只是一只躺在臭水沟的老鼠!”
“在遇上我之前,他只是一个乞丐,一个流浪汉,一只随处可见,抬脚便可以踩死的臭虫!是我找到了他,我给了他身份,让他成为另一个‘孙泽彬’!”
“我让他成为我的分身,让他发挥自己的才能,让他找到了自己的女人,是我给了他一切,是我创造了他!”
“没错,我很喜欢互换身份的游戏,这个游戏让我看清了这个世界,没有人在乎你是谁,没有人会爱上真正的你,他们爱的只有他们自己!”
“可他还有我,他的创造者,他是我的另一半,他可以代替我,爱上我自己!”
“所以你带着他离开,住进了你们的小屋。”看着眼神透着疯狂的孙泽彬,言先生讽刺道:“你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
“问他?”孙泽彬冷笑道:“我为什么要问他?没有了我,他什么都不是。你会和你的影子询问之后,再决定改走的方向么?”
“没错,他一开始还不愿意离开那个他用我的身份赢回的女人,可我告诉他,如果让那女人知道,他曾经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臭虫,他根本就不是那个她以为自己爱着的男人,那个女人又会如何?”
“他还是跟我走了,他是我的影子,没有了我,他哪儿都去不了。”
“我为他构建了一个这样的天堂,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天堂,可他居然还不满意,居然把我当成了疯子。”
“最后,影子居然生出了取代了阳光的想法。”
“他杀了我,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毒死了另一个自己。他以为这样,他就可以变成真正的,唯一的‘孙泽彬’了!”
“他错了!”
“即使是死了,我还是他的太阳,他还是我的影子!”
“我让他吃不下,睡不着,我威胁他,只要他敢踏出这个房间一步,我就杀死他至爱的女人。”
“他怕了,他以为把我砌在墙里,用镜子挡住,就可以让我彻底的消失。”
“我没有消失,所以他只能死。”
“可惜,即使他死了,他也只能成为我的看门狗,除了守着我,他哪儿都不能去!”
“他为了他爱的女人和我对抗,可他的女人却愿意为了我挖出自己的心,很讽刺对不对?”
“因为我才是孙泽彬,也只有我才是孙泽彬!他,他什么都不是!”
疯子,真是一个疯子。即使是言先生,也只能对孙泽彬做出这样的评价。
这么一个疯子,让言先生所有的推测全落了空。
他的兄弟变成了幽煞,不是因为对逝者的眷恋,而是因为恐惧。
他害怕自己的兄弟会加害姚笑盈,加害那些他所深爱的人,所以纵然是变成了鬼怪,他也想要看住孙泽彬,守住他的墓穴。
镜子上的血字恐怕也不是他的手笔,而是孙泽彬疯狂的又一项佐证。
只可惜,幽煞只能守护着属于自己的空间,却无法阻止那些可以四处游荡的缚灵。
不仅如此,幽煞本身所具有的阴气让孙泽彬的缚灵产生变化,让他变成了可以控制人心灵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