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惨不忍睹,眼前便是最佳解释。
众人退后的退后掩面不忍直视的不敢直视,就连那胆大些的人也忍不住的侧头干呕一声,随即捂着嘴转身退开。
&ldo;看身形,该是个女人。&rdo;
有人大胆推断,可就是这个推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肃容凝重,连一直不肯接受的馨儿跟冰玉在呆滞看着那面目全非的尸身后都绝望的闭上了眼,痛哭出声。
那头脚步声传来,众人从惊恐中回头,见傅谦举着火把面色冷厉的走来,快打结的眉头在火光的照耀下是多么的明显。
&ldo;傅爷,那儿有具女尸,看形式应该是从里头出来不慎被梁子压倒燃身‐‐&rdo;
&ldo;还有别的发现吗?&rdo;
一向冷厉的面色越加的透着寒冷气质。傅谦那双锐利的眸子锁定着那台阶上,没等到身边人的回应便一步步朝那儿走。
&ldo;傅爷,不要看了‐‐&rdo;
见他将火把凑近,身边人欲上前阻止却被他无声拒绝。傅谦拧眉倾身,将火把凑到那尸身上方照亮,半响后,沉痛闭上眼睛,不让身后的人看见他眼底的酸涩。
&ldo;傅爷,叶枫那边‐‐&rdo;
&ldo;修书与啊慎,让他转而告知。&rdo;
傅谦背脊挺立,伸手将火把递给身边的下属后解开身上的外衫大手一挥盖在尸身上头,遮掩住她的狼狈……
辽阔北域,风尘吹拂茫茫戈壁大漠,阔北县,与大漠相通的最后一座县城,时久在风沙中度过时日的城池。
城门通向大漠,而城门里,稀稀寥寥的人在街上走动,而时不时巡查而过的兵士踏着警觉一致稳步在街上巷子勘查巡逻,尽管黑夜已经降临也未减退效率,可见有多戒备森严。
城墙上,士兵坚韧轮班守城,城内,万家灯火已缓缓点亮。一座连朴素都算不上的院子,一抹高大身影映在窗纸上孤立成影一动不动倚在柱子旁,脑袋微垂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外头风沙徐徐,屋里烛光闪烁,而屋里的人,耳边好似还有那一声声轻柔娇媚倾诉着诺言的声音,右手合上的掌心握着满满都是她痕迹的丝帕。
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说,白首莫相离。
叶枫忽的眼睫动了动,心口泛起丝丝痛楚,就像是心底什么被抽离似得。
&lso;咿呀&rso;一声,叶枫的屋子被人推开门扉,连一声敲门声都没有。忍着痛的叶枫抬头,目光直直逼视着那张一眼严肃却有些沧桑的面容,据说,那张脸与他的相似度答十分之八。
被打扰的不快使得叶枫沉着了脸,可那人却不在意,犀利的眸子如虎豹般盯着叶枫看了半响,随后将视线一齐扫过他这不大的屋子,最后落在那简陋得仅以木头跟木板钉成的桌子,以及那不平整的桌面上放置的笔墨纸砚。
没问主人是否有意见,那人屏着一张严肃冷峻的脸自主朝那桌子走去,然后拿起桌面上墨迹未干的纸张,迅速阅读后蹙眉肃容。
&ldo;没空看兵书有空写情诗?&rdo;
叶枫垂眸,嘴角勾勒起一抹嘲讽的笑意,&ldo;叶元帅教训的是。&rdo;
叶枫一声&lso;叶元帅&rso;让那人先是一僵,随后面露羞愧的放下手上的纸,挺立着身姿看着叶枫,强势的语气稍稍减了几分锐气。
&ldo;叶枫,我们不是已经‐‐&rdo;
&ldo;已经什么?&rdo;垂眸忍着情绪的叶枫抬头,一双星眸直直逼视着那略显闪躲状态的眼,勾勾嘴角,&ldo;父子相认,然后跟着你一样为了前程为了所谓的国家兴亡大事而抛妻弃子坐到了元帅的位置,让远方苦苦等待的妻子劳苦病重郁郁而终?&rdo;
&ldo;叶枫‐‐&rdo;
&ldo;叶元帅,我亲眼见过一位等待丈夫归来却等回死讯的妻子自杀身亡,所以,我不会重蹈覆辙让我的妻子像我娘一样,更不会让她一样。&rdo;
&ldo;叶枫,我知道你恨我,这些年我也一直都在愧疚之中度日,可我毕竟是你的父亲,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这是你不可否认的事实。&rdo;
叶绪光略显沧桑的脸上挂起不常有的沉痛,看着叶枫的目光也是透着浓浓愧疚。可叶枫没再说话,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那模样像是将他隔绝在了他的人生,他的心海。
侧身,叶绪光也不逼他,深深看他一眼后便转身离开,给他思想开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