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第1方面军在布雷斯劳周围只留下人数较少的第6集团军之后,继续对合围圈外的德军实施一连串的突击,并坚决向西、向尼斯河前进。
当然,在我们第6集团军官兵的身上,担子是不轻的。他们稳住了留在我们后方的布雷斯劳守备部队几乎3个月。他们对布雷斯劳的最后突击是在5月6日实施的,当时柏林已经陷落,希特勒也已自杀。由于第6集团军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从而保证了方面军其余兵力能毫无顾忌地、毫无耽搁地向西进攻。
这次进攻的最后结果是什么呢?2月8‐15日,方面军右翼部队推进了110公里,前出至博伯尔河,并夺取了西岸的登陆场;夺取了下西里西亚的一系列行政和工业中心,以及勃兰登堡区,利格尼茨区,本茨劳区,索劳区,和其他数十个区。敌坦克第4集团军被击溃,而幸存的所有人员,都仓皇逃往博伯尔河和奎斯河对岸。我们后方只剩下被合围于布雷斯劳和格洛高的两支德军守备部队。
简言之,在这进攻的8天里,我们取得了非常明显的战果。但是,应该坦率地讲,这些战果都是从士兵到将军所有战斗的参加者,以极大的体力和精力代价换来的。经过从1月12日在维斯瓦河开始的、并且从那之后从未停止过的不间断的战斗之后,到2月15日,每个步兵师平均只剩4,500人。坦克和机械化部队损失了一半以上的车辆(说实在的,不仅是由于战斗而且还有技术上的原因‐‐用完了摩托小时)。
修复铁路的速度仍然落后于部队进攻的速度。从前进阵地到先头仓库和方面军基地的距离在不断增加。部队的弹药和燃料定额,不客气地讲,是&ldo;不够吃的&rdo;。汽车在极其繁忙地工作,可是,在道路泥泞的条件下,怎么也不能将进攻前线需要的一切都运来。
我要强调指出,当时,我们的军事工作能够提供、而且完全提供了我们所需的一切。只是由于交通线过长才未能保障部队所需数量的一切物资。
不利的气象条件,极大地限制了我们航空兵的战斗作业。几乎所有的野战机场地面部发泡,不能使用,混凝土起飞跑道在深远后方,向当时准备的飞机,又只能在最大的活动半径内行动,并且,远非全部飞机都是如此。
编入我方面军的空军第2集团军,当时共有2,380架战斗机,而一昼夜平均只能出动546架次。该集团军在正面宽520公里的情况下,实际上只是完成侦察任务。
我们左边的乌克兰第4方面军仍然毫无进展。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在波美拉尼亚进行着激烈的战斗,而在与我们沿奥得河的接合部,暂时转入了防御。敌人有了向我进攻地带增派大量援兵的机会。兵力对比一天天变得对敌人有利。
所有这些情况总合起来,使方面军首长在战役的第八天得出结论,在最近期间,我们不会达到我们最初计划规定的目标,向柏林进攻暂不可能。
我们向大本营报告了根据变化了的情况而确定的今后行动的意见。
新计划是2月16日呈报大本营的,我想列举其中的某几点。
在评价当时的局势时,我们指出:方面军左翼过于落后;部队远离供应基地几百公里,因此,要供给他们&ldo;不够吃的&rdo;弹药和燃料定额,将是十分紧张的;方面军部队的人员遭到很大损失,这时,平均一个步兵师只有4,600人,而在1月12日前拥有的3,648辆坦克和自行火炮中,在维斯瓦河一奥得河战役开始前,还有战斗力的总共只有1,289辆;森林沼泽地条件下的泥泞道路,限制着坦克部队的机动,因此他们不断遭受损失:机场地面发泡,冈而航空兵只能在非常有限的范围内使用;由于从其他战场增派预备队,敌人不断得到加强,因此,战斗越来越顽强。
在客观地评价所有这些事实后,我们向大本营报告:我们认为,在最近时期内,我方面军完成以下任务是可能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的主要集团,前出至尼斯河,夺取尼斯河西岸的登陆场,并在此固守;方面军左翼各集团军在得到加强之后,应将敌人击退到苏台德山脉;第6集团军的任务是夺取布雷斯劳。
同时计划修复和延长通往部队的铁路和供应站,往部队运送和储备弹药、燃料,修复战斗兵器,使整个军队后方处于正常状态。
这份文件是由我、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k&iddot;В&iddot;克赖纽科夫和方面军参谋长В&iddot;Д&iddot;索科洛夫斯基签署的。
为了明确起见,我要补充说明的是,我们给自己提出的那些刻不容缓的任务,打算以现有兵力去完成。而我们关于将方面军部队补充到具有完全的战斗实力的请求,则是与准备柏林战役的远景相联系的,柏林战役同样呈现在我们面前。这是十分清楚的,而问题仅仅在于,我们离柏林之间的间歇有多长,到这一间歇之前,我们应到达什么地区。
大本营同意了我们的计划。这一消息是总参谋长А&iddot;n&iddot;安东诺夫用电话通知我的。而且我们也没有期待别的。因为在此之前的整个战役过程中,不论是总参谋部,还是大本营,一直都庄收到我们详细、真实的情报。实际上,在那些日子里,我们是唯一继续向西推进,并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敌预备队的一个方面军。
虽然部队有很高的进攻锐气,但他们十分疲劳,因此,超出2月16日的文件规定之外去计则某事,是完全不现实的。不管我们暂时放弃1月底经大本营批准的最初计划中提出的目标是多么痛苦,但我们认为,正视现实,并在变化了的情况下,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在现阶段确实可以完成的任务上,是自己的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