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容跟着站起身凑到窗前修剪起花枝,将顶上未开的木芙蓉整枝折了下来捏在手心。
芝芝上前给她添了一壶桂花糖水,提醒道,“今日就是第三日了,您与闵姑娘有约。”
“再等等。”杨清容并未忘记此事,她只是在等一个人。
闵家清贵,闵老太爷身为太师深受皇恩,学生也多在朝为官,看似官职并不起眼,实则这关系网不可小觑。
她想将这条线抓在手中,可她总归不在朝堂,若要搅动朝中之事,乃至干预夺嫡,总有不便。
如今她能相信,能利用的,只有谢文瑾一人。
今日是旬休,按着他的性子……
杨清容又撇了一眼边上的漏刻,半阖上了眼睛。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谢文瑾突然倒挂在她的窗子上,将半个身子探了进来,吓了她一跳。
“当当当当~绒绒惊不惊喜?”
“谢文瑾你是不是有病。”
杨清容伸手想去打他,却被他扭腰避开了。
“嗳,打不着。”
她气得把手上修花的剪子朝着谢文瑾掷了过去。结果准头偏得不知道多远,落在了下头的矮树丛里。
“哇,绒绒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竟然下得去手。若是不小心划伤了我这张俊脸,岂不是满大都的小娘子都要哭湿了帕子,啧啧啧,不好不好。”
“呸!”
谢文瑾被她凶了也不恼,钻进灌木丛里翻找了一会,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将剪子递了回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份油纸包的点心,上头还泛着热气,“喏,一品斋新出的桂花酥,我可是特意为你这个馋猫买的,快尝尝。”
谢文瑾怕被人瞧见了不妥,送完东西就恋恋不舍地翻墙跑了,在墙的另一头自以为小声地和小厮嘀嘀咕咕。
“怎么样书墨,小爷刚才那一手倒挂金钩,绒绒是不是看呆了。”
“少爷……”
“哎,你不必说,小爷都知道。”
“少爷,我只是想提醒你头上缠了树叶。”
“什么,你不早说!”
杨清容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扬声将人叫了回来,“跑什么?”
墙那边突然一静,杨清容等了一会,果不其然就看见谢文瑾喘着气探出了头,那头发也重新用方巾束了起来。
谢文瑾假装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地说,“我前脚刚走,你就想我了?大老远就听见你喊。”哎,本公子还是魅力无边。
杨清容侧身行了个万福礼,“是清容有事想求谢公子。”
谢文瑾搓了搓胳膊,“有事就有事,你做出这副样子干什么。”
杨清容这才反应过来,十六岁的她霸道张扬,从不懂示弱服软,不像如今的自己早已被深宫规矩磨平了棱角。
她寻摸着以前他们相处的模样,撒了个谎,“给你点好脸色你还不乐意。我娘最近看得紧,你过来背我出去。”
“好嘞,小的这就来。”谢文瑾从窗户翻了进去蹲在她面前。
杨清容刚想爬上去,谁知谢文瑾突然一扭身站起来,她一时没站稳朝着前头摔了下去。
谢文瑾见状赶忙从背后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捞了起来。
“谢文瑾!”杨清容抬高声音,瞪了他一眼。
“在呢在呢。”谢文瑾老老实实地将手递到了她的眼前,由着杨清容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