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见不得她们说清容县主的好话。她特意抬高了声音,想让周围人给胡夫人难堪,“你难道还想说是大长公主来了?你可真能想,如果轿子里是大长公主,我今日就把这轿子吃了。”
胡夫人听出她的刻意刁难,脸上不满,“我何时说过……”
正在两人争执不下时,轿子那头传出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倒是新鲜,孤头一回听说还有人愿意吃轿子的。”
在议论的一众夫人们赶忙都闭上了嘴,屈身行礼,“臣妇见过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万福金安。”
大长公主也没叫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就带着杨清容先一步进了丞相府。
待她走远,那些夫人小姐们才望着她的背影站了起来。
“这就是大长公主啊。”
“大长公主的威势真是一如从前,刚才我都不敢说话。”
这其中胡夫人讽刺的声音最为明显,“有些人,瞧不起清容县主,自己又是什么东西。要吃轿子就趁早,别等我们都进去了,倒没工夫看你这出丢人的戏了。”
齐夫人也不敢反驳,她今日是丢了个大脸,没想到清容县主竟然真的和大长公主一起前来。
她不知道的是大长公主不但和杨清容一块来了,还是来砸场子的。
大长公主进门后就安抚似的拍了拍杨清容的手,“凡事有外祖母在。”
见了她这个态度,杨清容就明白,下毒的事应当是有眉目了,她故作骄纵地说,“方才旁人一瞧见您在,个个都对我让上三分了,清容今日可算是知道了这狐假虎威的滋味。”
大长公主也不计较她口中借势的意思,反而朗声笑道,“说的什么怪话,你是孤的外孙女,便是孤不在,人人也要对你礼让三分。”
说话间两人就跟着侍女到了赏花的亭子里。因着大长公主的关系,杨清容虽是小辈,也被安排至了上席。
苏夫人是个周到人,明知皇后与大长公主不和,她家又是明面上的太子党,却仍是笑盈盈,殷勤地让人摆上时鲜的果子,口中赞道,“今日真是蓬荜生辉,竟将您都请来了。”
大长公主自然知道其中关系,不冷不热地说道,“孤不过是出来走动走动凑个热闹,你们也不必太过拘礼。”又冲杨清容使了个眼色,“清容,你若觉得闷就跟着旁的姑娘去玩吧。”
杨清容明白这是外祖母给自己做戏的时间,可惜好戏都是要等大宴开场酒过三巡,人的警惕心最弱的时候才开始。
杨清容眼里含笑,为大长公主拣了一块松子百合酥,放到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能陪在外祖母身边,怎会觉得闷。您快尝尝这松子百合酥,在家时母亲时常做这个给我吃。”她借故提起了娘亲,想要籍此缓和二人的关系。
大长公主尝了一块,露出些怀念的神情,“你娘小时候就爱捣鼓这些吃食,这百合酥还是她做的最好吃。”
杨清容趁热打铁提起佛香的事,“那正好,过几日我和母亲去鸿泉寺为您祈香,到时送香时,再给您送上一些,您尝尝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大长公主听罢有些感慨,将手上的檀香木佛珠褪下,套进了杨清容的手腕,拍了拍她的手夸赞道,“你知道孝顺,甚好。”
她知道杨清容的小心思。但她老了,儿子又做出了毒杀亲母这等悖逆的事,她是真的有些想嘉敏了。
以前的事她也不想计较了,总归清容都这么大了,还计较那些有什么意思。
杨清容也没假意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