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岑长生张嘴结舌,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奇亦难得地附和道:「綦娅这话说得倒是不假,栾成雪乃?华派前掌门栾青山与其妹栾红叶之子,为避口舌之患一直被祖父栾首阳养在身边。后来在那场?鼓盟会之后,栾成雪趁?华派衰颓不振之际倒戈相向,伙同外派一起取掌门之位而代之,又将同父异母的手足栾澈置于刀俎之上。」
岑长生好似冷水浇背,险些惊掉了下巴,哪里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倒行逆施,有悖伦常之事!
岑长生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綦娅,只见綦娅正噘着嘴,艴然不悦地说道:「没错,协同栾成雪、为虎添翼的,就有我们伊阙派的一份功劳。」
瞧得出綦娅在承认此事的时候,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岑长生和刘奇相看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没想到綦娅精明伶俐,先一步猜到了他们的心思,满脸精乖之气地说道:「无妨,无需安慰。」
「你误会了,我之所以如此惊愕,是因感慨这百代千秋,殊途同归。无论是伊阙派前掌门之子綦浩然,又或是?华派前掌门之子栾澈,好像皆是被迫走上了倾覆之路,落得梗迹蓬飘。」
岑长生微微一笑,周身散发着淡淡灵韵,华彩斐然。
刘奇不禁仰天窃叹道:「这便是朽索驭马吧,两位前掌门养虎为患,一旦驭马的缰绳断裂,必会纵敌反噬,反受其害。」
「你!你说谁是老虎?!」
綦娅气冲冲地逼近刘奇,丰润白净的手指已经攥在了腰间匕首上。
刘奇大惊着向后退去,慌忙摆手道:「错了错了,我是说?华派那鹑鹊之子,不是在说綦掌门!你且消消气,没准儿将来你我还是同门师兄弟呢,怎好现在就动手伤了和气啊——」
綦娅的性子就像一匹烈性的小马驹,敢爱敢恨,率性而为,若是有恨,那么即便上天入地也绝不姑息。
她用冰冷的眼神狠狠地剐了刘奇一眼,见他颇有诚意,才堪堪冰消雾散。
綦娅少不得还是要为自己的父亲綦焕辩解几分的,她任达直白道:「怎么能拿我爹跟那个栾成雪比呢?!我爹还是有情有义的,放了浩然叔隐去,但那个栾成雪呢,可是对栾澈叔痛下杀手。」
岑长生叹道:「还真是破卵倾巢,手段残忍。那么之后呢,你栾澈叔叔如今怎样?」
綦娅的脸色蓦地沉重起来,沮丧得好象丢了魂似的:「不知啊,当初听闻是绯绯姑姑拼死护着栾澈叔逃离栾成雪的股掌,但至今不曾有人听闻栾澈叔的下落,就好像迷失风中一样,渺如黄鹤。」
綦娅的悲喜就如她的性格一样鲜明激烈,心中清透,朝晖夕阴皆挂在脸上。
三人一直沉浸在相谈中,一时忘却了身边之事。
人群里一个身着朱红色软烟纱裙的女子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白衣洁净的女子,二人皆是云髻峨峨,一看便不是俗骨凡胎。
朱红色软烟纱裙的女子一张瓜子脸,娇媚如月,姿形秀丽。
张口未语,朱唇轻挑:「敢问三位师兄师妹,也是来我阆风参与入门考核的吗?」
岑长生正犹豫着如何作答,却听刘奇先行一步上前站在岑长生和綦娅身前,风度谦谦道:「问二位师姐安好。正如师姐所料,我等三人皆是感慕缠怀阆风派盛名之人,殷切渴望加入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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