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你才鼠雀之辈呢,你一个老人家怎么比小爷我还能骂人呐,诶?诶诶!你关什么门啊,诶。。。。。。”
嵇含还妄想着跟那老人再理论个几句,却见旁边几个青年人真的动手封门。他风急火燎地赶上去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厚重的大门“哐噹”一声被合上,又听见门外“哐啷”一声,像是有东西将门抵住了。
嵇含一边骂,一边使劲推门,那门纹丝不动不说,构造还严丝合缝、甚为精细,一丝空气都透不进来不说,连光线都没有半点,整个宗祠大堂伸手不见五指。
嵇含见对外呼喊无望,转而气鼓鼓地对揽月他们说道:“你们怎么也不同那老家伙分辩一二啊,他关了咱们,你们也不阻拦,这下好了,被锁在里面了吧。”
揽月声音平静道:“关就关吧,难道我们出不去吗。。。。。。”
“嚯嚯!你瞧瞧我这脑子,二位仙家在此,是我多虑了,多虑了。”嵇含立即赔笑道。
嵇含心中正想着,“反正黑暗中瞧不见他那极尽谄媚的婢膝奴颜”的时候,秦寰宇掌心轻挽,一团亮紫色光束便跃动于他的掌间,正正好怼在嵇含那张“小人嘴脸的颜面”上,将他的讨好之相暴露无遗。
嵇含气鼓鼓地瞪着秦寰宇、却又不敢跟他发作的样子滑稽可笑,秦寰宇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嵇含只敢在心里暗暗想着。
“嘘。。。。。。”揽月歪头向上方侧着耳朵,挥手轻比了一个息声的手势,说道:“你们听,楼上有声音。”
“还真是有动静,说起来那些青魇飨鬼也是往楼上去的。”嵇含道。
“上去看看。”秦寰宇淡淡道。
秦寰宇走在最前便于照亮,四人依次沿着一侧的阶梯上楼,楼上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是人的呕吐呻吟。这个声音是他们太熟悉不过的,就在昨日夜里,他们还置身岩穴惨不忍睹的人间炼狱里。
二楼阶梯的尽头已被人用木条封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了最下方一道一捺高的洞口,方便给门里的人送进饭菜去,一股混合着屎尿的腥臭气也是自这道洞口里散出。
大约是里面的人看到了那亮紫色的光芒,一只凝结血迹,满臂抓痕的枯槁之手猛地从洞口簌出,不辨方向地胡乱抓挠。
四个人的脸色皆是煞白朝后退去,相互间交换了一下眼神,嵇含和郑牧自觉地往阶梯后方又退开一段,给秦寰宇让开一片施展动作的空间。
秦寰宇以臂膀将揽月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施动法诀,挥袖划出三道紫色闪电,紧接着三声木板裂开的声响,宗祠二层的景象就这样曝露在他们的面前,几欲作呕。
“这。。。。。。”恶臭袭来,揽月双手捂着嘴,浑身颤抖,双脚不由自地向后退去。
宗祠二层横七竖八直挺挺躺着四五十个人,气微者痛苦地呻吟,稍还有些力气的,便使劲浑身解数往被破坏开的门口爬来。
这熟悉的炼狱之景,揽月甚至都不需要上前详细查看,也能看得出这群人所患的正是与岩穴。里郑牧那帮兄弟同样的疫症。
打眼看去,宗祠这些患疫之人应比岩穴之人更重更早一些,看来此处便是疫症的源头。
这还只是二层。。。。。。揽月忽然抬起头望向秦寰宇,秦寰宇会意,急速跃上宗祠三层,再次将封门的木条破坏,而后秦寰宇木然呆滞地看着三层里面的一切,良久未能移开目光。
揽月便知,三层亦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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