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计都低沉沉地冷笑一声,看来被何皎皎捉来的这个男孩,果真同殷揽月关系不菲,颇有些情谊。
这就好,但凡重情重义之人,便也同样会被情谊二字拿捏,古今不便之理。
故而想做真正做到无懈可击,只有断情绝义,才不会被持人长短,揪住短处。
“姐姐。。。。。。”
听到呼唤,娄皋吃力地撑起身体,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视线清晰起来。
何皎皎面目妖冶狂狷,提着尖利的嗓子,扬手便朝娄皋抽去:“这小崽子——胆敢咬姑奶奶!”
揽月这才发现,何皎皎发髻微乱,手臂潮红,白皙凝脂的皮肤上赫然印着一个赤色齿痕,瞧得出娄皋齿若编贝,饱满齐整。
“住手!何皎皎——”
揽月出言去拦,根本无济于事,何皎皎从来不是受制于揽月的性格,更何况在墉城时还有恩怨未清。
何皎皎双眼精光四射,手中掌掴不止,冷艳高傲,丝毫不去看殷揽月一眼。
揽月急了,忙对计都喊道:“计都,让她住手——”
计都幽幽而望,云淡风轻,浑然无事,丝毫没有插手介入的意思。
何皎皎冷傲妖冶之姿更加分明,红唇一撅,泄愤道:“我何皎皎向来最恨慈爱泛滥之人,还当自己圣母之心,怜悯普渡众生!实为不辨黑白,类是而非——”
“我——”
殷揽月语塞难辩解,何皎皎的话中之意她是懂的。
继飘摇和计都之后,何皎皎是第三个指责揽月“养痈贻害”道理的人了。
在何皎皎看来,揽月毫无原则底线的圣母慈悲之心,就是矫情干誉,以求美名。
何皎皎即刻应声,接过话来道:“你什么你?你生在阆风掌门庇护之下,这不染纤尘之姿,定是不曾受过人间疾苦,才能欺世盗名,做些无关痛痒的多余之举。”
揽月紧咬着下唇,不知如何作答,她深知何皎皎和飘摇皆是签过魂契之人,若是不沦为枯鱼病鹤,也不至出卖魂魄为人饭牛屠狗。
?华派劣行的确罄竹难书,栾首阳败德辱行,栾青山背盟败约,栾红叶败俗伤风,可是栾澈就该死吗?程绯绯就该死吗?
就算洪涯派的江淮反道败德,风月膏盲,狡诈弑妻,可江潭就该死吗?
“何皎皎,你可不要太过分!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
“喔?殷小姐还真是事无巨细,百派上下,无事不管。可是就算要管,你手执的刀刃方向只知对着自己,岂不可笑?”
“计都,我们说好的,你放百派走,我随你回墟棘峰。”
计都沉沉回应道:“我们说好的是,给你机会解殿内百派身中的枉思佞之毒。这碧瞳男孩是皎皎自殿外所擒,还咬伤了皎皎,细算起来一不属殿内之人,二属他和皎皎私下仇怨,本大人怎好多管闲事。”
有了计都撑腰,何皎皎忘乎所以,更加猖獗,正要再对娄皋和啾啾行凶泄气,却听洞开的殿顶上方雷声轰鸣,凌空劈下一道紫色光束,风驰电掣直冲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