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马小知上来,曹杰和王大宝博士赶紧低声喊他过去,三人一起围着桌子,假装喝茶。
只听陈千响道:“在下怎敢轻视贵派?只是因为我来杭州,非为游玩,而是奉师尊之命,前来办事的。临出门前,师尊还一再嘱咐我,对贵派礼数一定要周全。”
只听何有年冷笑道:“嘿嘿,你到杭州已经两日,却不来拜见我,这就叫礼数周全?”
陈千响道:“何堂主息怒。只因在下所办之事,一刻也离不开,这才未能登门拜访。”那陈千响神色颇为恭敬,可嘴里只是解释,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
何有年冷笑道:“不知尊师交办的是什么天大的事?”
陈千响笑道:“家师命我来杭州迎接四川的唐天雄唐前辈。”
旁边永嘉派的弟子不禁动容,有人还轻声地啊了一声,显然吃惊非小。马小知见曹杰和王大宝博士也是脸有异色,就低声问道:“这位唐天雄是什么人?”曹杰低声道:“等会儿再告诉你。”
那陈千响见报出唐天雄的名号后众人十分吃惊,不禁脸有得色。
旁边就有人问道:“你说的可是奉旨饶天下先、绰号蜀中霸王的四川唐门门主唐天雄唐前辈?”
陈千响微微一笑:“正是。”旁边永嘉门的人顿时都不作声,显然是被唐天雄的名头震住了。何有年却道:“唐门主十年前不是退出江湖了吗?”
陈千响道:“唐门主只是退隐,谁也没说他不能在江湖中走动。说起来,唐门主与我玄武派颇有渊源。前阵子他写信给我师尊,说在蜀中闷得太久,想来杭州走走,欣赏西湖美景。师尊就让我来杭州,为唐门主打点一切。只是唐门主在信中没说具体日期,我怕错过,只好每日都在客栈等候,不敢离开,这才没去拜访何堂主。”说完,神色有点傲慢起来。
马小知心中觉得好笑:何有年这么爱面子,可那位唐什么熊的门主来杭州,却没和永嘉派的人说,显然更是没把永嘉派放在眼里了,看大家的反应,这位唐什么的倒是一把好手,不知道这位何堂主敢不敢去找他的晦气。
何有年却道:“阁下左一个没空,右一个离不开,可为什么现在却有空过来了?”
陈千响道:“师尊一再嘱咐,不可对贵派缺了礼数,何堂主既然有请,我自然不敢违了师命。”有意将那“请”字说得十分响。何有年却道:“那你师傅有无嘱咐你,出门在外,须得遵守江湖规矩?”陈千响笑道:“江湖规矩,须得以敬贤为上。”他的话仿佛是在提醒何有年:我可是有唐门主撑腰的,人家唐门主可没把你们永嘉派放在眼里。
何有年冷笑道:“嘿嘿,你不必用唐门主来压我。唐门主非我江南一脉,他来不来我永嘉分堂,我自然管不着。阁下却是江南人。既然你瞧不上我永嘉派,那我也只好与阁下设上一局,在棋盘上论高下了。”
谁知陈千响却推脱道:“师尊有命,我这次来杭州,不得惹事,大家还是等明年秦淮之战吧。”
旁边永嘉派的弟子却道:“阁下须知江湖规矩,如不应战,只怕传了出去,于贵派声名不利。”
接下来,就是永嘉派的弟子用话挤兑陈千响,要他应战。只是摄于唐门主的威名,气势没刚才猛了。马小知觉得没意思,起身就下了楼,这种拿话挤兑别人的事,他在大学里经常做,永嘉派的弟子挤兑人的本事,也太差劲了。
曹杰和王大宝博士觉得听久了会惹人讨厌,见马小知走了,也就跟着下来。只留下张刘两位博士在楼上照应。
云娘正在抹桌子,见马小知下来,朝他笑了笑,见马小知的衣服有点皱,趁着没人看见,悄悄地帮马小知往下拽了拽,马小知回头看见了,心中大喜,也不敢声张,只是甜甜地对她笑了笑。云娘赶紧转过头去,不敢看马小知的眼睛。
到了房中坐下,曹杰才对马小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唐天雄是谁?”马小知茫然地摇摇头,王大宝博士顿时觉得不可思议:“但凡我大宋会下棋的人,都知道唐门主的威名。这么跟你说吧,但凡这个世上有耳朵的人,都听过。你就是把以前的事忘了,这几天也应该听别人提起过的。”马小知道:“他下棋很厉害吗?”王博士道:“厉害?他不是厉害,他是霸道!没听人家叫他蜀中霸王吗?”
曹杰这时道:“唐门主不但棋霸道,为人处世也是如此。不知道他这几年在蜀中休养,性子可曾收了些。二十几年前,唐门主还只是四川唐门一位不知名门徒。那蜀中当时可不象我们江南。我们江南几十年来,一直是永嘉派一统天下,蜀中那时却是群龙无首一片乱局,当时的唐门,也不过是蜀中一个乡下的小门派而已。蜀中众多门派,以成都的两派,逍遥派和无量派声势最为浩大,逍遥派的掌门逍遥子和无量派的掌门刘解元都是当世高手,就连我们江南人,也听说过他们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