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抓着韩飞絮纵跃向枫林之外。瞧着消失在暗影中的秦若背影,小容脸上忍不住落下两行泪。她以为……这回哥哥是来接她离府的……她以为……做好那些之后,她便不用再待在王府担心受伯……可是,她错了。继续留在宁王府,还要做什么?继续留在宁王府,她的身分真的能够隐藏吗?木然移步,小容默然回房,等待将会到来的一切。月正中天之时,华玥才策马回到宁王府。一入夕照园,韩飞絮莫名失踪的事实便在整个王府炸了开来。他面色铁青地瞪着卧房裹那张空荡荡的床榻,只想杀人泄愤。怎么回事?堂堂的宁王府丢个名册不算,现在居然还丢了个大活人?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华玥愈想心愈冷,起了十分下好的预感。他不是笨蛋,从飞絮受伤那时,他便已经冷静,现在随着她失踪,有太多的疑点都显露出来。宁王府里刚刚丢失名册,澄珠便拿着玉佩找上门来,他刚把飞絮从石牢里放出来,就有人上门劫人。一切的一切都安排得精密又巧妙,都是以打击他、让他痛楚为目标!而现在,他们是想用飞絮来威胁他吗?用……飞絮的性命!禁不住心底的愤怒与担忧,华玥怒吼一声,猛地一掌拍上身旁案几。一阵粉碎声传来,实木制成的案几已经成了一堆散碎木片,四散一地。在他身后,正惊惧跪着的丝竹忍不住一阵颤抖。“你说夫人失踪前,曾说了一句话?”把怒火稍微抑下些许,他记起了前来回话的丝竹。“是,王爷。”丝竹强自镇定,抬起头道:“傍晚时分,夫人曾经醒过来一会儿,轻声说了一句话,当时奴婢在床边听得清清楚楚。”“是吗?”他将目光投向丝竹,开始深思。飞絮的聪慧与机智,他在遇刺被救时便已知晓。而且她还那么巧合地在失踪之前清醒了一会,还说了一句话让丝竹听到?这句话,想必不会没有意义。瞧着丝竹,华玥彻底冷静下来。将近黎明,宁王府厅堂里灯火通明。华玥冷然坐在上首,身后是微现怒意的丝竹,而堂前孤零零地跪着个丫头!!小容。刻意撤下所有的侍卫,阔大厅堂中再无旁人。暂时,华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接下来他会听到的一切。“秦若之妹,秦容?”他口气低沉,阴寒目光似要穿透一切。当时,丝竹在韩飞絮床边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小容,本姓秦。”以华玥的心机,自然可以推断出一切。虽然,有些迟。小容原本低着头一动也不动,现在听到华玥开口,终于抬起头来。在秦若带着韩飞絮离去时,她便已知道,自己的身分绝不可能再隐瞒。以韩飞絮的机智,怎么会毫无所备就进枫林与她对质?怎么可能平白舍去性命?可是,她却没有仓皇逃离。她不想逃,也不知该逃去哪里。在秦若舍下她,独自抓着韩飞絮离去的那一刻,她便失去了所有的方向。在她唯一的亲人眼里,只有报仇才是要事,而她这个亲妹子,不过是样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这样的她,逃不逃离,又有什么意义?见她并不否认,华玥又开口,三年前接应刺客入府的是你,日前的北迁名册也是你所盗,而飞絮,更是你串通秦若劫走的!”听到他肯定的言语,小容毫不慌乱,反而直视他道:“王爷终于想到了吗?可惜太迟了!”面对他的指控,她居然一点也没有否认,语气平淡得很。“说,飞絮在哪里!”他双拳握紧,拚命压抑着愈来愈猛烈的怒气。他害怕自己会忍下住冲上前掐死她,但那样寻找飞絮的线索就断了。忍!为了飞絮,他一定要忍!他不急着问秦若,不急着问幕后的一切,只问飞絮的下落。“不知道。”小容摇头,神情木然。他牢牢盯视着她,半晌后目中寒光一闪,忽地沉沉道:“你以为你不说,我便找不到秦若了吗?听着!你若说了,我便只杀秦若一人,你若再有所隐瞒,我便杀你秦氏满门!”小容闻言,淡然一笑道:“王爷,秦氏如今只剩下我兄妹两人,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反正秦若没了性命,她也不会独活。“你!”华玥怒急,正要一掌挥下,丝竹匆地走上前一步,轻声道:“王爷且慢恼怒,让奴婢劝她几句如何?”点点头,他勉强暂时收起杀气。走到小容身前,丝竹缓缓俯下身,与她平视道:“小容,夫人对你我如何,你不会不知,如今夫人身入险境,难道你真的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