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算健身房的大客户,还是算王翮的朋友?
疑惑持续到了下班以后。
寡言少语的王翮陪着徐成天沿着小路找了家路边摊。在燃烧着的木炭提供的光亮之中,背光朝他们招手的“黄毛”显得很亮眼。
“打赌的时候可没说你要多带一个人啊。”
“黄毛”嘴上不留情,身体老老实实地给徐成天腾了座位。
算上健身房老板一共四个人,分别坐在折叠桌的四边。位置安排得很好,不过交流起来很费劲。
王翮把头转过来时,徐成天总以为对方是有话跟自己说。
“记得愿赌服输。”
他也没跟王翮赌过什么啊?
后来经过向每个人询问,徐成天才明白这话是跟“黄毛”说的。
“我就好奇他能不能卧推110kg,跟他打了个赌,没想到他真做到了。”“黄毛”苦笑一声,“运动员还是有本事。”
摊主端来了出炉的烤串,以及一整盘平铺着的蒜蓉生蚝。浓烈的调料味弥漫在空中,引得徐成天鼻尖发痒。
“听起来是件厉害的事。”他端起一枚生蚝。
“不算厉害,正常水平。”王翮拧开手边的啤酒拉环,“可以喝酒吗?”
徐成天的酒量不行,但他拒绝不了夜宵和啤酒的完美搭配。
“别听他胡说,那事一般人做不到。”“黄毛”瞪大眼睛,反驳了王翮。
“也是好事。作为健身房的新教练,越厉害越好。”老板卖力地缓和愈见焦灼的气氛。
一时间沉默的人成了徐成天。他接不上这帮人的话,只得一个接着一个地吃着生蚝,打算以此消弭心中的尴尬。
徐成天不禁担忧,随着王翮在健身房里工作的时间长了,他会不会有朝一日和王翮彻底没话可谈了。
“再来一打生蚝。”“黄毛”呼喊着点完单,矛头直指徐成天,“今晚这顿夜宵吃完,你得去健身房练一周才找补得回来。”
出乎意料的是,最先回怼“黄毛”的人是王翮。
“我是他的教练,我来管他的训练计划。”
“是的,我听王教练的。”徐成天说话时有了底气。
“嗐,俩帅哥提前串通好这么说的吧。”
“黄毛”向后一仰,一不留神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
“太丢脸了。今晚不要在意那么多,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有负担。”
老板端起啤酒罐,招呼众人举杯同庆。
王翮、徐成天、坐在地上的“黄毛”都伸出手,在桌子中央碰了杯。
一罐罐的空啤酒瓶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塔。徐成天醉醺醺地摇着脑袋,保证自己不彻底醉倒,同时挑拣着盘子里剩下的生蚝。
生蚝空壳碰得金属盘子叮当作响,可惜掩盖不住身后传来的吵闹声。
邻桌的男人貌似喝醉了酒,用手搂住一个姑娘,脑袋使劲往人家身上蹭,表现得很恶心。
姑娘极尽所能地驱赶男人,奈何她力气不够,不得不向其他人求助。
摊主意图制止男人,但他只敢用言语劝说,没能起到效果。
“有人闹事,这怎么能不管。”
“黄毛”提起身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