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骁驭顿时黑了脸,却也不能跟两个小孩子计较,难不成也学他们捡起泥巴砸回去?遂护着蓝君往前走去。
蓝君有些无措,被符骁驭护在身前走出老远,待听不到小孩的骂声了,才转过身去一言不发的抱住了符骁驭。
符骁驭自是理解他的心情,往日被那些人戳脊梁骨,蓝君还生怕自己多想,会不时看看他的脸色了解他的心情,现在却被两个黄毛小儿说,小孩子比不得大人,他们的话总是真诚到伤人,蓝君会难受,自然是在情理中。
&ldo;好了。&rdo;符骁驭一下下的抚-摸着蓝君的头,温声道:&ldo;别理会他们,也别为他们的话难受,我会心疼。&rdo;
蓝君闷闷的摇了摇头,道:&ldo;我知晓,就是有些郁闷罢了,这两孩子当初还缠着我教他们识字呢。&rdo;
符骁驭调侃道:&ldo;现在好了,你也不用闲着就往外跑,可以多陪陪我了。&rdo;
蓝君闻言,心情顿时好了。
可诸如此类的情况却屡有发生,今日是有人从后面扔泥巴,明日扔的却是石块,饶是符骁驭不想与小孩子计较,瞧见几个小孩捡起石块扔过来时,也是火起,去提着小孩揍了一顿。
而符骁驭也不傻,渐渐知晓了这些事全是二嫂那毒妇胡乱编排无中生有,直把两人说得龌龊不堪。
符骁驭早已忍受不了此人,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符骁驭早已想好,欲在别处造间屋子,带着蓝君离开这是非地。
至于造屋的地儿,却还没有着落,毕竟一来手里没什么银钱,二来造屋也不是说造就能造的,符骁驭还得斟酌一番。
好在两人对外界的流言蜚语不闻不问,倒也让其他人觉得没趣,跟风了月余,见两人仍是不理不睬,这才渐渐熄了下去。
转眼已到了中秋,月圆人圆。
符文成毕竟是对符骁驭心中愧疚,事隔几月后,两人对当时的事也放下了,好几次符文成要给符骁驭说门亲事,都被符骁驭拒绝了,几次下来,再是瞎子,也知道了符骁驭的心思。
自是非蓝君不要。
符文成知道符骁驭决定的事再怎么说也无法改变,索性不劝了,可别又将他念烦了,两人又回到当初那生疏的样子。
中秋夜。
花椒树下的桌子上摆满了供奉的吃食与月饼,应了符文成的邀,两家人难得的聚在一个饭桌上,各自做了些菜式合成一桌,这是第一次蓝君同大嫂一家共进晚饭,难免有些不自在。
可两个小孩却不这样想,他们高兴得很,有好吃的,还能跟蓝君玩在一处,热热闹闹的,倒是有一家人的和乐感。
大嫂今日也异常的和善,自从与符定康家彻底闹僵后,大嫂便鲜少针对符骁驭了,平日是各过各的,如今大家聚在一起,团圆夜,自然也不会甩脸嘴给谁看。
蓝君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酒过三巡,几人都有些醉意,蓝君认真听着符文成说符骁驭小时的趣事,而符骁驭从头至尾嘴角都是微微勾着,显然十分愉快。
两家人有说有笑,反倒衬得二嫂家越发冷清寂寥了。
符定康嫉妒得很,却只能就着胡乱炒的萝卜干闷头饮酒,这几个月来起早贪黑,累死累活,每日赚的工钱全给了这婆娘,可他吃到嘴中的却还不及一个子,这大中秋的,连块肉都没吃,这婆娘到好,自己却吃鸡蛋煮瘦肉,这是何等的奢侈!奢侈也就算了!竟不分他一口,让他如何心里平衡!
符定康越想越窝火,又听二嫂在一旁使唤他,当下愤怒难平,砸了手里酒杯猛地站起来,吼道:&ldo;你有手有脚为何要使唤我!我在外面累死累活回来就吃这!你还有那么多破事,你瞧瞧你把家里搞成什么样了!&rdo;
这几声吼得院外的两家人都听见了,纷纷侧目看向西厢。
二嫂被符定康吼得楞了一下,随即脸一皱,起身撑着腰骂道:&ldo;我怎么搞了!啊!还不都是你要卖田卖地!你自己没本事给不了我们娘俩好的生活,还反倒来说我!你什么意思啊符定康!&rdo;
这若是换做平日符定康早就忙着服软了,可今日两碗黄汤下肚,心中又是悲愤得很不管不顾起来,扑上去指着二嫂鼻子就骂:&ldo;我没本事?!要不是我给了五十两银子出去,你早死百八十回了!怀个球了不起啊!怀个球还保了你一命!你还要感谢我!不然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吃玩乐?早死外面了!&rdo;
&ldo;好啊符定康。&rdo;二嫂瞪着眼:&ldo;我辛辛苦苦的怀上你的种,前些日要我好好养胎的是你,现在又反过来嫌我,竟然要我感谢你!是你感谢我还是我感谢你!若是老娘死在外面,你这龟孙还不断子绝孙咯!&rdo;
&ldo;滚滚滚!&rdo;符定康含糊的大吼道:&ldo;这就死去外面!死得远远的,别让我瞧见!我不待见你!&rdo;
二嫂被堵得哑口无言,又不能真走,气得喘了两口气,才指着他道:&ldo;你我跟你拼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