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一眼天色,夕阳已被云雾遮蔽,天马上就暗了。
“先去歇会儿吧,用过晚膳再接着练武。”谢敛不打算跟谢致继续这个话题,他劝不动谢致,也不能跟谢致说自己真正在谋划的事,所以他退了一步,告诉谢致最后的结果:“这件事不一定能成。”
谢致下意识挠头,他听不太明白这句话。
怎么叫不一定能成?
难道阿耶真的看不上周娘子?
那他就不用担心了!
谢致面上一喜,反应过来后连忙叫了两声“阿兄”。
谢敛的身影渐行渐远,身后是匆匆忙忙跟过去的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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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仁郡君这一日也没闲着,入了夜直接去了晋阳郡公府上。
晋阳郡公是谢太夫人娘家侄子,晋阳郡夫人盛氏跟赵贵妃在闺中是手帕交,要想此事能成,归仁郡君必须让晋阳郡夫人帮忙。
找人帮忙,须得把利益摆在明面上。
谢太夫人想让吴幼澜嫁给谢敛,吴幼澜也对谢敛芳心暗许,她自有方法让吴幼澜与谢敛成婚。
晋阳郡夫人刚刚训斥了一通吴幼澜。
最近她听到府里奴仆来报,谢敛与夏津县主越走越近,两人关系匪浅。而她这个女儿不争气,一看到谢敛有心悦之人,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每天都窝在房里看书。
看看看!再看下去成书呆子了,谢敛更加不会看上她!
晋阳郡夫人叉着腰,一把夺过吴幼澜手中的书籍,本打算破口大骂,结果婢女上前来通报,行礼道:“夫人,归仁郡君来了。”
晋阳郡夫人正烦心着,婢女说什么她也不仔细听,沉着脸说道:“快给我请出去,脑子发病啊大晚上的来,小心摔着。”
婢女面带难色,她怎么敢请归仁郡君出去,那可是宠妃的母亲,圣人亲封的郡君。
她以为晋阳郡夫人没听清楚,再小心翼翼重复一遍:“夫人,归仁郡君来了,您真的不见老太君吗?”
归仁郡君?
晋阳郡夫人眸光一闪,摆着双手走向婢女,看着婢女呆若木鸡的样子,她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快请老太君去花厅坐着!你还愣着干嘛,难道要我亲自去请吗?”晋阳郡夫人怒道。
婢女抬眼望着晋阳郡夫人,心里虽然很憋屈,但她不敢吐露自己的感受,只能低着头行礼应声是,退出了房内。
晋阳郡夫人冷冷瞪着吴幼澜,恨铁不成钢地指了她好几下,顺手书籍扔在地上,道:“等谢敛娶了夏津县主,你就在这里哭吧!”
吴幼澜不为所动,捡起那本书,拍去书上的灰尘,接着看了起来。
嫁不成就嫁不成吧,反正他心里也不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吴幼澜内心酸涩,翻书的动作也缓慢了许多。
她的贴身婢女山菊见状一连叹了好几口气。
自夏津县主生日宴后,吴幼澜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活泼开朗,也不调皮爱玩,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读这圣贤书。
吴幼澜听到动静,将书本放下,询问山菊:“山菊,你这是怎么了?”
既然吴幼澜都开口问了,山菊也不再遮掩,直言道:“婢子以为,娘子该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吴幼澜轻笑一声,摇摇头。
山菊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