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敛向程俏叉手行礼,开门见山道:“某有事要与安国公和县主商议。”
程俏拉直缰绳,撇嘴说道:“你有什么事能和我说。”
“事关萧家,不得不将某所知告诉安国公和县主。”谢敛从容不迫地说道。
谢敛的声音传到马车上,引得程含然一惊,她掀开车帘,盯着谢敛:“你知道什么?快告诉我们。”
谢敛望声音所在的地方望去,眼底只看得下心中的那位女郎。
他唇角微扬,“等夏津县主下车后,某慢慢告知。”
怕程灵然不下车,他又添了句:“毕竟那人县主可能认识。”
自从那夜后,程灵然对谢敛的态度好了许多,望向他时的目光不再那么淡漠疏离。
也是这一点,使得谢敛得寸进尺地说了这句话。
程灵然没多想,空弦上前搀扶她下车。
程俏嘴唇虚张,想出口制止,程含然示意他噤声,他便乖乖听话,就这么看着程灵然走近谢敛身边。
“那人是谁?”程灵然问。
“卢嘉卉。”谢敛回答,“那日夏医官救治过的女郎。”
“她与此事有何干系?”程灵然不解。
谢敛双手环抱在胸前,“她的表姊名杨莲,正是控诉萧舅父残害她的女郎。”
程灵然大惊失色,用手虚掩着唇。
程灵然说起萧舅父所说之事:“萧舅父说,他醉酒后毁了一个女郎的清白。。。。。。所以杨莲才将萧舅父送入牢狱。”
谢敛摸摸下巴,将自己所想告知于她:“那日之后,我命明烛去查与杨蓁有牵连的人,正好查到了杨莲身上,她昨日当面指控萧舅父,所以我怀疑她身上会有那些胡人的线索。若她跟胡人是一伙儿的,说不准萧舅父当晚也是被人设计了。”
若能抓到陷害历亭县主之人,他们之间再无芥蒂,他也可自证清白。
话说到这,其实很清晰了,程灵然明白谢敛的用意:“你是让我去找卢嘉卉,说动她去劝杨莲?”
谢敛心中暗喜,程灵然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人,他话还未说出,她就懂得他的意思。
“杨莲于三年前杳无音讯,想是为他人所用,这才不敢在亲人面前露面。杨莲与卢嘉卉姊妹情深,由卢嘉卉出面,大约可以解决萧舅父的事。”谢敛冷静分析道。
程灵然并不觉得自己能说动卢嘉卉,“我与卢娘子不熟悉,恐不能说动她。”
谢敛语气坚定,“你肯定能说动她。别忘了,卢嘉卉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你若不信,我带你去找卢嘉卉。”
程灵然不再多言。
她转身走向空弦,对程俏等人说道:“我有事要与谢临喻出去一趟,阿兄阿姊,你们先回去吧。”
程俏惊得叫了出来,“六娘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跟谢敛走呢?”
程灵然微微笑着,不作回应。
“阿灵这么做自有她的用意,我们先回去吧。”程含然说道。
她深深看眼旁边满眼迷惑的程欣然,摇了摇头。
罢了,这是程灵然自己做下的决定,他这个做阿兄的无权干涉,程俏摆摆手,对吴叔说道:“回府吧。”
“空弦,你也回去吧。”程灵然吩咐道。
空弦担心程灵然的安危,但想到程灵然身后的谢敛,她悬着的心便放下了,行礼后退回至马车边。
带有魏王府标志的马车从他们二人眼前驶过,程灵然跟着马车看过去,正看到背着光照的谢敛。
为了萧舅父,她就勉为其难地跟他出城吧。
谢敛伸出手来,准备搀扶她上马,没想到她看都不看自己,轻轻一跃上了马。
谢敛无奈,看来只有抓住那几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