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神茫然地跟着仆人向前走着,浑浑噩噩,现在只要轻轻一动手指就有抽筋拔骨之疼。
她早就疼得没了知觉。
海浪一般阵阵袭来的剧痛让她死死拽着医药箱带子。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鼻息间能呼出血气来。
她慢吞吞来到马厩前,马厩内空无一人,角落的冰早已化得不成模样,只带来丝丝凉意。
喂马的仆人动作随意的给江家的马车铺上草料就打着哈欠离开了。
“娘子稍等片刻,小人去请马夫来。”
仆人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见人没说话,便直接去了隔壁角门。
舒云宜见人离开,这才扶着车横疼得直喘气。
她艰难地把手中的药箱放在马车上,耗尽力气后身形一晃,差点就要栽了下去。
就在此时,背后突然出现一双手把人拦住,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舒云宜在迷糊中睁开眼,只看到一双浅色的眸子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
那眼眸着实好看,眼波流转,似笑含情。
“多谢。”舒云宜哑着嗓子谢道。
“不客气,娘子累了吧,我扶娘子去车里歇息。”
那人笑起来眉眼弯弯,眼角一颗小小的红色泪痣,在日光下发光。
她力气极大,轻轻松松把舒云宜抱在怀里,动作利索地上了马车。
车帘刚刚放下,就看到仆人带着车夫来了。
“娘子可是上车了。”仆人看着车架上的医药箱,轻声问道。
舒云宜头晕目眩。
她感到自己背后的伤口在流血,伤口狰狞地裂开,血迹已经染湿了她的衣裳。
“嗯。”
她浑然已经分不清此时的情况,靠在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怀中,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娘子可要回舒府?”车夫上了车辕,利索地问道。
舒府二字就像一把刀,破开她混沌的灵台带来一点清明。
她自迷糊中醒过来,抓着她的衣袖,艰难开口说道:“去玄明堂。”
“好嘞,娘子坐好。”车夫甩了甩空鞭,吆喝着。
马车摇摇晃晃地出了江府。
舒云宜脸颊绯红,浑身滚烫,嘴唇脱皮。
她眉心紧蹙,半梦半醒的状态,不安又无助地靠在女子怀中。
粉色的衣裳早已被染上血迹,像一只可怜兮兮,无家可归的小猫。
“你是谁?”舒云宜在昏迷中闻到一股清冽的味道,那是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
意识朦胧间,她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又没有办法思考,只好抓着那个女子的袖子,模模糊糊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