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来意,白清澜将纪潇迎进,领她去见白弘。
“纪娘子,实在抱歉,那人鬼迷心窍,我已劝谏多回了……”
白府内里宽敞,绕过莲花池,一路纪潇与白清澜闲聊着,才知上回的事后,白清澜已和杨岳之分居,久未见面了。
白弘膝下无子,白家家业还要靠这个女婿承袭,哪怕他犯下天大的事都能包容,时时规劝白清澜重归于好。
夫妻情谊已尽,却因家族利益不得不继续捆绑在一起,也难怪白清澜形容憔悴,也是无可奈何。
入了堂屋,下人去请白弘了,白清澜斟来一杯茶,茶香袅袅,纪潇坐在梨木椅上,打量屋中陈设,正对面墙上竟挂着一把弓,看大小款式,是女子所用。
“你会使弓?”她不由好奇。
白清澜看了一眼,淡淡:“多年不使了。”
当年她也曾如男子那般,纵马引弓,自由洒脱。可自从嫁了人,便困守闺帷,再不曾涉足外界天地。
墙上的弓再不曾取下,蹴鞠捶丸都成了遥远的梦,爹爹一日日老去,白家的产业在杨岳之手里日渐衰颓,她却毫无办法。
“纪娘子年纪轻轻经营食铺,比我白家数十年经营更红火,令人羡慕。”
白清澜夸得发自内心,在见到纪潇之前,她从不知女子可以如此光辉耀目,毫不逊色于世间男子。
纪潇:“你也可以。”
她说得认真:“白姐姐就没想过,自己接手家中生意,做自己的主?”
白清澜一愣,这实在是大逆不道的一番话:“这可如何使得。”
纪潇:“我看姐姐聪慧利落,颇有决断,是做大事的人。白家多年经营,就此断送,岂不可惜?”
白清澜被她问住了。
正说着,白弘进了屋,纪潇从梨木椅起身,就见那精神矍铄的老者悠悠开口:“纪娘子好利的唇舌,今日来此,竟是挑唆我女儿造我白家的反不成?”
“再能干的女人,也总要成婚生子,成日在外抛头露面,是何体统。”
白弘这话讽刺了纪潇,也算敲打白清澜,她脸色微变,没吭声。
纪潇:“白老此言差矣,再能干的男人,也总是从女人肚子里出来的。既然男人源自女人,归根结底还是女人厉害,岂有生来拘于屋檐之下的道理?”
白弘:“你这是狡辩。”
纪潇一笑:“我就开门见山了,今日我来,是有一桩生意想与白老您谈。”
白弘疑惑:“你来……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