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听说?”
纪潇疑惑:“那关我何事?”
就见江亭钰低下眼,白净的脸颊慢慢爬上些酡红,修长瓷白的手指不经意敛起青竹描摹的漂亮袖摆,雪白狐氅在暖阳下微微发光……
像在刻意引导她看他这身精心搭配的“良家公子”装扮,在纪潇眼里像极了一只开屏的花孔雀。
纪潇:“……”
江亭钰脸红红的:“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婚约的事……再考虑一下?”
纪潇足足顿了好一会儿,明白过来:“你不是说处理好退婚的事了?又诓我呢?”
这个骗子!
江亭钰一脸正经:“你说的退彩礼,也没说过要退婚。”
纪潇:?
居然玩文字游戏?三个月没见,不仅变骚包,还变狡猾了。
见她久久不应,江亭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他脸都不要了,今日羞与不羞都得争取一回。
他上前一步,逆着光投下影子,罩在纪潇身上。他垂眸深深看她,耳尖通红滚烫,垂下眼睫,软语嘟哝:“亲都亲过了……你真不打算给我一个名分?”
那声音又轻又软,哑哑的,带了些嗔怨。修长的指尖拉住她的袖角,撒娇般轻轻一扯。
纪潇提醒他:“那是你亲的我。”
江亭钰脸上红透了,跟那蒸熟的寿桃一个样儿,轻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晚,你……欺负我。”
七夕夜他是烧迷糊了,但有点模糊的记忆,知道有人把他按在枕头上亲,偷摸又痴缠入骨。后知后觉想起来,他又羞又高兴,索性装作不知。
纪潇:?!
江亭钰面红耳赤,磕巴但不折不挠:“你若、若不喜欢,怎会那样亲我……”
纪潇想钻到地里。
她现在很想换一个星球生活,江亭钰似乎看出这退缩之意,敏锐地上前,像把锁扣住她手腕,相贴的指尖烫得灼人。
暖阳灿烂,红梅开了满树,冬风曳动枝头时,灼灼如焰火跳动。
两人立在红梅树下,假山与院墙形成隐秘的一角。
江亭钰轻声道:“这三个月,我没歇过一日,学了很多,也改变很多。如今接手了部分家业,爹爹看我做得不错,才允我来永州拓展生意。”
他深深道:“潇潇,我说过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并非空话。今后你再不必起早贪黑地辛苦,再不会有人敢算计你欺负你,我会用性命护你。若你介意我以前那些事儿,我可以一件一件跟你解释。”
他嗓音酸哑:“只求你……不要退婚,你想要我怎样都可以,别这么轻易放弃,好不好?”
纪潇怔怔听着,胸口忽而堵得慌:“你今日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你觉得我一直想退彩礼,是因为介意外面那些流言蜚语?”
江亭钰哑口无言。
纪潇继续:“我是起早贪黑一步步才走到今日,今后也会继续下去,在你眼里原来这般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