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圭小宝没有出言嘲笑。但是刘于清仍旧不想让人瞧不起,露了怯意。就算心中大为震惊,却也要摆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就不想表现出自己没见过世面,像个乡下土包子的样子。如果有弹幕太过刨根究底了。他甚至还会觉得羞耻。
真是丢他们大庆的脸!
所以邙也的这种随便把平板扔给孙子当玩具的态度,让刘于清非常的欣赏!这才是他们应该有的模样。
刘于清反省自己还是受了影响,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怯的。这种怯来自于两边的对比。哪怕他对自己大庆人的身份并不自卑。可圭小宝那边的生活环境却是他们完全没有见过的。他不想承认大庆的落后。可这也是一种显而易见的事实。
他这样的人都有些失了分寸。其他一些更自傲的人,想必受到的打击更大。
昨夜酒到兴头,有个平常不怎么表现自己的文人,甚至落下眼泪:“我们追求的那些真的有用吗?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但真的有用吗?”
被旁边人拉着劝:“王兄,莫喝了,你喝多了。”
“喝!让我喝!”王举人出身寒门,平日是一个极为自律的人,此时却推开旁人的拉扯,甚至有些放浪形骸的大笑:“哈哈哈!无用,无用,统统无用!”他指着自己:“白读,白读,全是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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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于清不让自己想下去,他努力振作起来。邙也看上去就像是丝毫不受影响。他溜达完一圈后,甚至还亲自下厨,准备早点。刘于清哪里肯让主人做这事,赶紧上前,准备帮把手。可惜他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折腾半天,连火都没点起来。
他招呼白朗也过来,两个人忙活了半天,进度为零。
邙也也没嫌弃,在旁边看着他们折腾,还笑着说:“不一样吧?”
刘于清羞赧:“看着很简单。”
“但做起来就不一样了。”邙也道:“所以我从来都是自己做。因为很多事情,只有你做了你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子。”这句话很有深意。
“居士有理。”白朗叹息,他也没想到他能一把剑杀穿一头熊,结果竟然会被这小小的点火给难住。
几个年轻人都不由得自省。自己是不是在其他的事情上面也是这样,自以为自己知道,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邙也又叹:“不知道今天,你们这一餐早饭,我中午能不能吃到。”
刘于清这样厚脸皮的人,都难为情。更别说白朗了,恨不得找块地洞钻进去。
刘于清看白朗不顶事,干脆自己站出来保证:“居士放心,我多叫几人来。”他打算把还睡着没醒的几个人都叫起来。心中胜负欲起来了,也没说要叫仆人帮忙:“我就不信,今天还做不成了!”
邙也哈哈大笑:“那我就饿着肚子等着了。”他把厨房扔给这几个年轻人,出来就朝旁边站着等着的仆人无名氏使眼色。无名氏会意,扭头去镇上买了一堆糕点。
邙子鼻子跟狗似的,远远就嗅到元芳斋的甜糕。口水都要下来了。他要长牙齿,平时家里都不让他吃甜的。
邙子的父母去走亲还未归。这段时间家里就剩爷孙两个。邙也带孩子,虽然没有他娘那么严厉,但也不会让他常吃这种甜物。
他抱着平板跟个小尾巴似的,缀在无名氏的后面。看到无名氏把糕点带到邙也的面前,还疑惑:“阿爷阿爷,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还买了甜糕?”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小点声。”邙也伸出手挡住他的嘴,左右望了望,深怕被那几个踌躇满志的年轻人听到。
饿着肚子等待肯定是不行的。他一把年纪可受不得饿。不过是拿话逼一逼他们,否则他们还沉浸在昨晚的失落走不出来。
邙也跟邙子商量:“我给你一块甜糕,你保证不说出去。”
邙子眼睛滴溜溜转,伸出两根手指。
邙也板着脸:“一个半。”
邙子坚持。
邙也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小鼻子:“小贪吃鬼,也没少你吃少你穿。”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