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伤重未愈,现下还是留下养伤最好。”
“我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
“可你身上还有剧毒未解。”
裴宴临闻言抬头,锐利的目光几乎将眼前少女穿透,眉宇间皆是不信。
“真的,将军不信,可以看一看自己的手腕。”
抬起手,他看见手腕以上的肌肤果然布满细细密密的红点,乍看之下令人头皮发麻。
“我昨日中的不是迷药吗?”
宋宛辛摇摇头,话语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这剧毒来自将军昨夜刺穿胸膛的利剑,毒随剑刃直接进入了将军的血肉,已是毒入血脉,若是不加以治疗,轻则四肢瘫软,变成废人;重则全身疱疹,肌肤溃烂而死。”
少年眉山微蹙,清冷的眸子里尽是苦恼。
“可有治好的可能?”
“每两日药浴一次将毒逼出来,加上每日服用汤药,不出三月就可痊愈。”
“这么久?”
宋宛辛还觉得自己说少了,三个月,她没有万全的把握能同裴宴临交好。
“本来不需要这么久的,只是将军如今胸口重伤,又感染风寒,多重疾病缠身,实在有些棘手。”
少年思忖片刻,仍是动身想下床。
“将军还是要走吗?”
裴宴临看着院外丛生竹林,深不见路。
“就算要留,我也要找人带个口信回宫。”
“不可!”宋宛辛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再说,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万一要杀将军之人就在宫里呢?不是相当于告诉他,将军还活着吗?”
没想到这句话正中裴宴临最不愿触及的地方,他脸色更黑,想起一个人。
裴宴卿。
那个急于铲除异己,稳坐太子之位的人,他的五哥。
若真是他想杀死自己,这口信自然是传不得。
等等。
少年脸色铁青,倾身逼近面前的少女,一把抓紧她的手腕。
“我方才提到皇宫,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少女手腕吃痛,眼帘下波光流动,委屈巴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