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的是睡裙,中规中矩的版型,当做平常居家服穿也没任何不妥。想说不换也行,却在蹭到腰下异样时换了问题。“你这样,可以吗?”没明说,也听得懂。每上一层台阶,便多摩擦几下。当然不可以,快要爆炸了。“嗯,别担心。”勉强从喉咙底溢出几个字,却是用尽了全力克制。将她放在床上,强忍着想扑上去冲动,亲了亲额头道:“休息好再下去,乖点。”这话,也是在之后照镜子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的。那时她的脸上,简直就差把“欲”这个字明白刻上,满眼皆是动情,羞耻到不忍直视。若是顶着那副模样出去见人,一定会被沈骐调侃到想换个地球生活。-开门前,迟宴换了条比较宽松的裤子。有点欲盖弥彰,却也是没办法的选择。门外聒噪的声音停止,也绝非沈骐之后变得老实,只是换衣服期间,给他发了条短信,内容不多,只是想让他暂时闭嘴。身子挤进门,他骂骂咧咧:“什么意思?你短信说要跟我公司终止合作是什么意思?”迟宴阴沉着脸,越过他朝沙发走。“我可是专门来看小温苧的,你开门慢也就算了,怎么还发短信威胁我的,是不是有点过于无理取闹?”对于温苧受伤一事,他心里其实一直挺愧疚的,总觉得要不是那晚执意拉她去酒吧,或许就碰不上那种事。连带的,若非受伤,也许就不会在比赛上输给许航宇,导致最后只得了第二名。本就犹豫要不要道歉,在结果公布后,便下定决心要来当面表达歉意。“谁告诉你地址的?”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甚至懒得看他,只眯眼假寐。沈骐跟着坐下,自以为是炫耀:“我跟陈舟关系可比跟你好。”特意打电话问了陈舟地址,不知对方那会儿在做什么着急的事,只道电话挂多快,地址就给他发多快。还挺会威胁人,倒越来越像迟宴的做事风格。话锋一转,也问了他:“怎么开门这么慢,我刚在门口都听到你说什么‘别怕抱紧我’的……”说实话,只是听着的时候,没觉得这话有多奇怪,眼下冷不丁被亲口叙述出来,倒是觉得异常熟悉。好像每次和女人翻云覆雨时,他也总这么哄人家来着。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难得闭了嘴。话说一半,倒不像沈骐的风格。轻掀眼皮,瞥他哂笑:“继续。”这俩字,简直比直接让他去死还令人畏怯。寒气由脚底往身上蹿,下意识拉紧外套,但没啥用,这冷气是钻骨头的那种,直逼人内心最深处。上次有这感觉,还是在会议室被他知道摸了温苧脑袋。视线下滑,不小心瞥见裤子布料都挡不住的欲望,轻咽口水,颤抖着声音道:“我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真的快哭了,被女人甩都没这么难受过。懒得与他调笑,沉声道:“说正事。”迟宴是了解他的,一语便道破心底藏着的那点想法。闻言,沈骐不再吊儿郎当,敛去满脸轻浮,难得正形:“那事,打算怎么处理?有头绪吗?”沈骐会出现在来这里,也不单是道歉这么简单。寰宇分公司的问题他听说了,如此严重的情况,只在六年前出现过一次,但也只那一下,便导致迟宴出国六年没办法回来。其实问题本身并不严重,难处在于背后那些有意而为之的人。牵扯太多,环环相扣,若是想抓出这些幕后操作者,无疑是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沉默须臾,他淡声开口:“很显然,唯一条路可走。”除了他再出国,没别的选择。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温苧怎么办?”也不是没猜到这种结果,若是从前,也不必意到这份上,可眼下,必须要顾及到另一人。自然是比他早考虑这问题,也正是因为想不到最完美的解决办法,才会对这次的出行计划一拖再拖。若非如此,早在三天前,他便在去f国的飞机上了。温苧再下楼,便看见客厅气氛异常低压,沙发上的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仿若对方不存在般。就连沈骐在场的情况下都没办法拯救氛围,难道是在说什么很严肃的事?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沈骐一眼瞥见她,不自然敛了情绪,而后夸张撇嘴,像是受了多大委屈,起身朝她跑来:“小温苧,快救救我。”这语气就好像,她再晚下来一点,他很可能都会被迟宴杀人灭口了。温苧抬脚朝过走,快接近沈骐时身子微侧,轻巧躲过他的靠近,坐在迟宴身边问:“你欺负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