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对她信心十足,“冠军”两个字说的云淡风轻,起伏甚至不如喝杯咖啡来的大。犹豫着,还是报了名。是迟母帮她填的表,毕竟她只会写英语。说着喝咖啡的人却没离开,和主持人道了来意后,站在一旁替她翻译。压力有些大,却更多了份要赢的心。被分到的是成堆一次性筷子,还有一只溶胶枪。还算幸运,这是众多道具中最好用的之一。主题定了最想去的地方,其余随意发挥,不限制种类。当下便有了想法,剪短筷子在砂纸上打磨,不过须臾,便觉得外套有些碍事,起身脱掉后打算仍在一旁,被迟母眼疾手快接了过去。“儿媳妇加油!”不忘对她做鼓励手势。听惯了“太太”的叫法,反倒对“儿媳妇”三个字没那么别扭,红着脸道好,再次回到台上。似乎是谁喊了句有美女在台上,原本还算空旷的展台前,不知何时聚满了围观群众,窸窣交谈声变为毫不避讳议论,甚至有人在拿手机拍照直播。温苧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周围莫名变吵,短暂抬头后便再次投入动作。不远处,有道颀长身影立于电梯旁,在注意到展台的动静轻瞥一眼,而后便再没收回视线。身旁男人还在跟他低头说着什么,在察觉当事人心不在此后顺着视线方向看去,又说了前一天同样的话:“那是chen的太太?”身旁还有在朝过赶的游客,嘴上说着:“快点,听说有个外国美女在台上比赛,去晚了就看不到了。”没毛病,于他们而言,温苧便是外国人。本是在夸赞她的话,此刻听着却觉得十分刺耳。唇畔浮起浅淡弧度,轻嗯一声,和身边人说了抱歉:“我先过去。”白色针织帽下,鬓角碎发总是不合时宜散落在眼前,手上沾满木屑溶胶没办法整理,只得用胳膊不断向耳后靠拢。作用不大,只一会儿工夫便被迫重复之前动作。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以为是来了新的参赛人员,却感觉不听话的头发被人温柔抓起,未来得及回头,便听见迟宴轻缓着语气说:“帮你扎。”手腕的皮筋被缠绕两圈至乌黑秀发上,满意微笑,随后隔着帽子揉了揉她发顶。没说什么,似乎只是单纯想摸摸她。“台下等你。”临走前撂下这句话,也不等她回头看眼,脚步声渐行渐远,很快便没了动静。温苧努努嘴,心道这比赛倒是随便,谁都可以上台走动。比赛结束,一众国外风格极浓的模型中,温苧的中式小院脱颖而出,成了这场以娱乐为主的比赛冠军。主持人宣布结果时莫名感到心虚,总觉得最后是胜在新鲜感上。无法说出那种感受,若非要具体形容出来,就好比在中国开一家洛可可式西餐厅,其吸引人的程度一定比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中餐厅高出很多。毕竟贪图新鲜感,也是大多数人容易忽略的本质之一。临下台前,主持人问了温苧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刚才上台的那位,是你什么人啊?”为表诚意,特意用了蹩脚的英语。来看比赛的多数是冲着温苧的外表,没想到最后还是她得了冠军,难得遇见有颜又有才的小姐姐,心动点又跟着多了一项。外国人表达心意的方式总是直接,这问题一出,台下懂英语的人都在雀跃,看起来都挺好奇。想了想,举起话筒,面对观众一字一句道:“是我先生。”先生太太,大概会是最般配的称呼。怕多数人听不懂,她用这两天刚学会的本地话又重复一遍,发音不算标准,但足够听得明白。不是刻意学了这句,只是在看到时想起他叫她太太,便莫名有了兴趣。台下叹息声一片,多数人都垂着脑袋离开,众人皆沉浸在上秒恋爱,下秒失恋的痛苦中。唯独后台,有一人唇角快要压制不住。她的声音轻轻绵绵,丝毫不带犹豫,落在心底如羽毛轻抚心尖,撩的浑身燥热难捱。站在台下注视她的背影,修身毛衣勾勒腰间曲线,衣摆下两条腿笔直修长,挑不出分毫缺点。也是无人知晓,它曾紧紧缠盘于他腰间。脑海中有不可控的画面与之重叠,喉结轻滚两下,眼神愈加晦暗。想推倒她,就现在。作者有话说:警告某迟姓男子,你的这个想法很危险!下台后急于寻找迟宴的身影,远远看到背对自己而立的男人,手上还抱着她褪去的羽绒服外套。没多想,跑上去从身后圈住他腰间,脸搁在毛呢大衣外轻蹭两下:“怎么在哪都能遇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