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隔壁,五溪发现大门和门锁都换了。裴居淇一边开门一边说:“上次叔叔来的时候,换了大门,简单收拾了一下,所以,你想见的老鼠先生是不会来了。”引着她走进院子。
之前所见的荒凉颓败已经没有了,院子里清理干净,显得空荡荡的,屋子里也收拾干净。五溪走到院子里,想了想,说:“要不,买点花木先种着,慢慢长,等我来的时候它们也就长得茂盛了。”裴居淇笑笑,“我去问问娟姨,看看哪里有卖花木的,我们一起去买。”
“不过我得先把院子设计一下,不能随便就种了。让哥哥来帮忙看看风水。”
于是一个电话,本来在家等着五溪的李秉文就被叫来了。
来的时候两人正在吃饭,裴居淇给五溪剥虾子,五溪吃得不亦乐乎。李秉文顿了顿,笑着说:“看五溪吃得香,我也觉得饿了。”
五溪看看桌上的东西,都是他不能吃的,就说:“哥哥没吃饭吗?我去给你做点。”李秉文本来想拒绝,不舍得她辛苦,但是看到裴居淇目光沉沉看着他,话到嘴边又一转,道:“好,那我就等着五溪的手艺了。”
五溪一笑,和娟姨去了厨房,在娟姨的帮助下快速做了个肉羹和银牙鸡丝。不知道是裴居淇的目光让他开心,还是五溪的手艺不错,他竟吃了大半,还是五溪怕他吃多了不舒服,他才放下筷子。
在裴居淇堪称幽怨的目光中,五溪挽着李秉文的胳膊一起来到了隔壁。一进门,李秉文便连连点头,最后看过几个房间后,说:“真是好房子,无需大动,只要在这几个地方种上这些花木即可,将来装修也不会有大的影响。不过,五溪,回家告诉叔叔,最好在明年中秋前装修好。”
五溪看他一脸严肃,紧张问道:‘“为什么”
李秉文却展颜一笑,差点炫花五溪的眼:“装修好晾一晾,这样后年你就能来住了。”
五溪及时从美色中醒来,说:“也对”
一直跟在后面的裴居淇开口道:“正好,爷爷也帮我买了一套院子,到时候一起装就好了。”
没等五溪说什么,李秉文说:“真是巧,我也刚刚把隔壁买下来了,我们三家可以一起装了。”他看向五溪,“五溪,以后我们还是邻居了呢。”
“那姑姑呢?”五溪还担心她。
“这边留有她的房间,她愿意来就来,不愿意就在原来的地方,反正不远。”李秉文到底是成年人,想得周到。
五溪还要在京城再呆几天,电话跟父母书说了装修的事情,第二天,裴奶奶的银行账户上就多了五万块钱……
五溪表示很无语——她爸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可是裴居淇和李秉文也不用她管。裴家算是地头蛇,李家更是交往广阔,装修的事情不过是几个电话,五溪只管和设计师最后敲定方案即可。
可惜八月份学校就开始补课,五溪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和李秉文一起回了家。
到家之后,李秉文就给了她两大“惊喜”。第一,他在学校对面买了房子,请了保姆,让五溪住到他家里,五溪父母觉得很好,一致同意。
第二,五溪刚开学就听说换了历史老师,据说是个大帅哥,等到第一节历史课,五溪差点被口水呛死——是李秉文。
晚自习后,李秉文等五溪一起回去,五溪才知道李秉文竟然是京大历史系的高材生。说实话,他来这个小县城当老师,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就这样,五溪开始了两点一线的高二理科班生活,她们宿舍的七个女孩还是在一起,都上理科班。
高二学习之辛苦,是五溪始料未及的。终于,在深秋的一场寒雨之后,五溪还是病倒了,感冒,咳嗽,发烧,全身虚弱。她不许李秉文告诉父母,连假都没请。在李秉文的坚持下,到底没有去上晚自习,请了医生来家里给挂水。
烧得昏昏沉沉的五溪仿佛沉入梦境里,一直皱着眉头,身体蜷起来,小声地断断续续地低泣。偶尔咕哝几句什么,李秉文又急又心疼,到底药效上来,才慢慢安静下来,呼吸渐渐平稳,只是满身的汗,头发都打湿了。
李秉文怕她不舒服,让保姆用热热的毛巾给她擦身,五溪醒了一会,又喝了点米粥,这才沉沉睡去。保姆离开后,李秉文给李存打了个电话。
“姑姑,五溪病了,是不是我的缘故?”
“五溪病了?”李存残存的睡意一下子消失——已经很晚了,她刚睡下,披衣而起,“好像不是你的原因,我看不出来,或许只是简单的身体病因?”
“……我就是害怕,如果因为我,让她身体变差,我宁愿死掉。”李秉文的声音有点抖。
从小到大,李存只看到一个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李秉文,何曾见过他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李秉文没说话,李存却能想象他现在的样子,她说:“秉文,如果你能和五溪在一起,我乐见其成。你要是担心五溪会受你影响,至少目前看来,你俩是互惠互利,你无需有太多负担。”
李秉文紧握着电话:“我只担心,她会以为我是为了自己的病才去喜欢她。”
李存却笑了:“我觉得五溪没那个心眼。她呀,至纯至真,真是白长了年龄。你要真是喜欢,要早点跟她说,免得别人捷足先登。”
“她还太小了,再等等吧。”李秉文叹了口气。有时候,他感觉五溪真的不像是住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灵魂,或者,原来的五溪就是这样的个性,只要觉得你好,就全然相信你。因着这份信任,他小心地遮掩着自己的感情,却发现,这丫头迟钝得还不如十六岁的女孩,整个就是情商未至,混沌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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