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座山包见到小匪一瞬间就被杀了,连忙趴在一个小沙包的后面,皱起了眉头,心中想到:这小子果然厉害,箭法不一般啊,老子刚撒出一个小卒子,就被他给消灭了。
他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溜光锃亮的大脑袋瓜子在急速地旋转着,动用着计谋,他不想因为抓一个穷小子,牺牲太多的弟兄,便对土匪门说道:“弟兄们,给老子团团围住,千万别让他跑了,嘿嘿,一会儿……一会儿老子就让他乖乖地自动出来受降。”说罢,他对几名土匪耳语了一阵子,那几名土匪便连忙骑马走了。
那些包围赵大虎的土匪们生怕他跑了,便适当缩小了包围圈,并不时地向他隐蔽的那座沙丘放着冷枪冷箭,以此来牵制他的精力并消耗他的体力和箭只。
座山包的猜测没有错,赵大虎手中的箭只,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他现在必须让自己的每只箭都能够产生致命的效力。土匪们放冷箭的时候,他没有回击,而是抓住他们不敢靠近自己的心理,并借助夜色的掩护,在沙丘旁边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位置,努力躲避着,不让那些冷箭射到自己的身上。
不到一袋烟的功夫,猛然听到一个大嗓门土匪的声音:“赵大虎,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谁!”
赵大虎从沙丘之后慢慢闪现出来一看,吃了一惊。只见三五个土匪押着五花大绑的老娘,站在一座小沙包之上,几个土匪则躲到大虎娘的身后,还有点胆战心惊的样子,那个大嗓门的土匪手中擎着一个火把,喊道:“你听着,赶快放下弓箭,走出来投降,我们就放了你老娘!”
大虎娘已经看到了远处的儿子。担心他不顾一切地走出来被抓,连忙喊道:“儿子,别出来,千万别出来!赶快跑吧。老娘快要六十岁的年纪已经活够了,不用你管,快走吧!”
一个土匪赶紧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塞到大虎娘的嘴里。
赵大虎猛然听到老娘的声音,知道这是座山包出的损招,拿老娘要挟自己,他感到一阵揪心般的难受,便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身子一挺,直挺挺地从沙丘上站起来,把手中的弓箭扔到一边。立即有几个土匪跑过来把住他的胳膊,随后有人拿出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座山包的这一招果然奏效,众匪徒押着赵大虎和他娘返回了快活屯。
土匪们刚刚走进屯子井台旁边的一颗大柳树下,座山包便让队伍停下来,他走到老太太的跟前。拿掉她嘴里的东西,问道:“老太太,老子问你,你儿子救的那个小仙女呢?”
“什么仙女啊,老身不知道!你到天上去找吧。”大虎娘冷冷地说道。
“老不死的,你他娘的扯什么犊子,等一会儿老子一定撬开你那老逼帮子。让你品尝一下老子的钢针神枪!”这座山包的话语中有的是黑话,老百姓听得不是很懂。大虎娘心里一动,怒视着座山包没有搭话。
座山包又转身对几个小土匪说:“去,再点上几个火把,把这整得亮堂地,老子要把赵大虎吊到那棵老柳树上。打一桶凉水伺候着。弟兄们,那个女人不会离开这屯子,再给老子挨家挨户地搜!”
“是!”几个小匪答应一声走了。
又一个小头目土匪跑过回来说:“搜不到咋办?”
座山包愤怒地说道:“搜不到,就都把他们赶到大柳树这边来!”
“是!”土匪们立即走了一半儿,搜查那仙女去了……
他们又是挨家挨户地搜查。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杏花儿的踪影,后来他们把快活屯的男女老少全都赶到井沿旁。土匪们为了大造声势,压住阵脚,还从屯子里找了一口铡刀放到老柳树下。
一个小匪从幽深的井里打出一桶冰凉的清水,放在铡刀旁边。红面鬼将一根马鞭递给座山包。座山包接过马鞭悠闲地用手捋了捋鞭梢,然后将鞭子插进清水里面,当他猛然从清水里拽出马鞭的时候,那鞭梢就带起了一条清亮亮的银龙。
此时,一个小匪过来,扒光了赵大虎上身的衣服。
座山包走过来,抡起鞭子狠命地朝赵大虎风的后背甩去……瞬间,几滴清水便飞溅起来,赵大虎的后背当即便被抽出一檩血道子,猛然感觉钻心刺骨、火烧般的疼痛,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大虎娘站在一边,她的心一惊,仿佛自己的身子挨了刀割般的难受并心痛。
座山包连续凶狠狠地甩着鞭子,鞭鞭抽打在赵大虎的身上,却疼在他娘的心上。那清脆的鞭声,在井旁的老柳树下响个不停……
座山包愤怒地一边抽打一边喝问道:“快说!那女人哪里去了!嘿嘿,不说是不是?不说,老子今天就抽死你!”
屯子里的人们,无论大人小孩全都把脸扭向一边,不忍心看土匪们的如此兽性。
面对座山包的暴行,人群里面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忽然,传出一阵朗声大骂:“畜生!你们还是人吗?!就知道对贫民老百乱发威,见了地主大户不敢动,碰见官府绕着走,算什么能耐?”
座山包听了,向人群中看去,是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正在怒目看着他骂个不停。百姓们全都转过头,看着那老者露出钦佩的眼光。原来是屯子里德高望重的高德全老爷爷。老爷子实在看不下这残忍的行径,才忍不住骂道。
“老家伙,刚才是你在骂我们吗?”座山包走近高德全老爷爷问道。
“是我,”高德全老爷爷说:“你们这样祸害老百姓,就不怕遭天打雷劈?不怕报应吗?”
座山包一听立即火冒三丈,就要对高德全老爷爷下手,可是他大眼珠子一转,却忽然改变了主意,想把自己的行径解释得合情合理,便对高德全老爷爷和百姓们说道:“哈哈……老家伙,你很有性格啊,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敢骂老子座山包,老子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敢这样骂老子呢!嘿嘿,骂得好。不过,你骂对了一半?其实老子原本是替天行道、杀富济贫的,一般情况下不欺负老百姓,可是这小子居然为了救一个女人,杀死伤了老子好几个弟兄,老子能放过他吗?”
高德全老爷爷说:“俗话说‘草怕严霜霜怕日,恶人自有恶人磨’俺们草原上的猎人从来不把箭头对准人,除非他不是人,是畜生!”
“哇,呀呀!”几个小匪一听这是在骂他们,便大叫着、冲去过就要对高德全老爷子下手,被座山包制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