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虎牵着座山包又向后面撤离了一段路,他想了一下,说:“这……好吧,既然你刚才提到了草原神鹰,老子就信你一回。不过,你要是敢反悔,我也明确告诉你,我已经投奔了草原神鹰,我就是沙岭翠屏山义军的三头领,如果你胆敢再来欺负我娘、我家杏花,还有我们屯子的人,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一言为定,绝不翻回,我座山包在草原上混了三十多年能屈能伸,你就放心吧。”座山包信誓旦旦地说。
“那好,我现在就把你放了,你赶紧走吧。”赵大虎说着,用刀割断了捆绑他双手的绳子。
座山包自由了,他活动几下四肢和筋骨,对赵大虎一抱拳说:“嘿嘿,咱们是不打不相识,记住我的话,今后这屯子我是不会来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罢,他便急速闪进了黑暗中。
座山包急忙跑到独眼龙他们跟前,合到一处便打马回山了。钱学财见了,赶紧命家丁关上了大门。刚才的一幕令他心惊肉跳。他心想这赵大虎果然是条汉子,真他娘的厉害,居然抓住了大土匪座山包当人质,换走了杏花?看来今后老子在这屯子不好混了。
这时候,忽然听到赵大虎在墙外喊道:“笑面鬼!你给俺听着,老子一定让你这只老鬼不得好死!”
钱学财再看一眼座山包那伙土匪已经走远了,便连忙抻着脖子向外喊道:“嘿嘿,大虎贤侄,你误会了,不关我钱家的事啊,都是那座山包逼着我们干的,如果我们不把杏花抓来,他就要杀了我们全家啊!”
见赵大虎走远了没答话,钱学财冲迎春花一跺脚。骂道:“都是你这败家的骚娘们出的搜吧主意,这回可倒好,人财两空了吧?”
“你说什么?你个老不死的,要不是你这老色鬼非得坚持在家放一宿。能出这事?”迎春花边走边骂道。
赵大虎和杏花急忙回了家。打这之后,也许是那座山包害怕草原神鹰对他进行制裁,真的没有再来骚扰快活屯。
第二天,杏花到屯子的井沿打水。她从辘轳上摘下柳罐倒出水,刚要把柳罐顺到井口去,忽然在井水里看到一张俊俏的脸庞,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她望着那脸庞发了一会儿呆,感觉那张脸明显地瘦了黑了……
片刻之后,她叹了一口气,把柳罐竖下去扑打着水面。就像她的心情一样,泛起了一层层的涟漪,那张俊俏的面影便荡碎了,继而代之便是揪心的思念和惦记。一种惦记婆婆、思念郑二虎的情愫油然而生……
她心事重重地把一柳罐水摇上来,居然忘了往出倒水。那辘轳又急速地滚落下去!
杏花的心一惊,又重新摇起了辘轳……
这郑二虎的命运和行踪,不仅仅时时刻刻牵动着杏花的心。而且,他的仇人刘子文也在随时随地打听并调查着他的下落。郑二虎的存在,让他恨意难消,寝食不安,夜不能寐。
大年过后。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就要来到了。这天,沙岭县长刘子文又回到了小孤山,进了刘府就问马精明:“郑二虎那小子有消息没有?”
马精明站在刘子文的一旁,前倾着一副永远都吃不胖的瘦弱的身子,探着细长的脖子,扬着一张马脸。献媚地说道:“郑二虎那穷小子,杀人放火,害了大当家的命,他肯定是不敢回小孤山了。不过,县长大人。您就放宽心,我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他敢回村子,就让他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这个……”刘子文对马精明的回话,不是很满意,说道:“家母和家兄都被郑家人给害了,这接连的不幸降临到刘府,让本县很难堪也很难受,一天不除掉郑二虎,本县就一天心气不宁,都怪本县对府上照顾不周啊!”
那马精明心里却说还照顾不周呢?大老爷的太太们都让你给划拉进自己的怀抱了,还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呢。可是,他脸上还得露出微笑并不住点着头。
刘子文又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可是这话又说回来,府上接连遭遇不幸,你这个当管家的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吧?啊,是不是?我倒不是想要追究你的责任,是想提醒你,我公务繁忙,没有时间经常回来,你作为小孤山的坐地户,老家的安全可就得指望你了。”
“那是那是,奴才一定尽心竭力,一定尽心竭力!”马精明诚惶诚恐、唯唯诺诺不住地点头。
“这家里家外一大堆的事情,这么大的家业,外面省里、县里的买卖,家里的耕地牲畜,都得需要人照顾,你还得多多费心啊。就这个郑二虎的踪迹而言,本县已经派出了不少的警察和士兵,撒到沙岭各地,一有消息就会马上告诉本县的。不过,你可不要等着那郑二虎主动找上门来,要主动出击,主动寻找他的下落,懂吗?”刘子文又说道。
马精明赶紧说:“明白明白,奴才明白,奴才已经派出了牛群、杨军严密监视村子各个路口的动静,郑二虎一有情况,马上就会知道。其实,奴才也是他郑二虎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他郑二虎一天还活着,我就提心吊胆地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担心我这马头和马身子分了家呀……”
马精明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接着说道:“不过,郑二虎那小子穷光蛋一个,他没有多少盘缠,恐怕在外面呆不了多久,小家雀亮翅膀子,能飞多远,早晚得回来。”
刘子文点点头说道:“嗯,管家分析的有道理。不过咱们千万不可低估了郑二虎的能力,那小子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有超人的生存能力。好啦,下去吧。”
马精明刚刚退出去,七太太唐小芳就一摇三晃地走了进客厅。自从大老爷刘子豪丧命之后,她晚上睡觉没了依靠,缺了拥抱,但她不甘寂寞,便主动并放肆地把身子交给他的小叔子县长刘子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