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这位驸马比她以为的还要厉害。
素心闻言道:“似乎是因为李博知。”
这位钦差李大人,是汪长云的舅舅。
萧夕兮挑眉,前几日就已经传回消息说,李博知已经将汪长云关押进大牢,择日押送进长安。怎么这会儿却出现了意外。
按说,李博知和汪长云应当是一丘之貉才对。萧夕兮总觉得这事有几分古怪,她想了想,放下勺子净了手往书房走去。
这些事还是谢修最为清楚。
她到书房的时候,书房外面守着好些人,她看了一眼问正给她行礼的南笙怎么回事。
南笙似乎有些紧张,小声道:“世子这会恐怕心情有些不好,劳公主惦记。”
萧夕兮心里啧了声,谢修竟然会心情不好?汪长云的事情暴露出来,他不该心情好才对吗?
门口的小厮将门推开,萧夕兮提着裙摆进去,果然看到坐在书桌后的谢修,一脸沉色,看起来还真是心情不好打模样。
她走了过去,直接在他腿上坐下:“怎么心情不好?”
谢修神色暖了暖,脸上的郁色逐渐消散,搂住萧夕兮腰:“怎么不多睡会?”
昨天确实折腾过了,他还以为萧夕兮腰睡到晌午才起来。
萧夕兮哼了声,睨他一眼:“睡不着了,说吧,你是怎么了?”
谢修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过了会才说:“你应当也听到了消息,小勘村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萧夕兮回头看着她,眼底有些疑惑,“可是这件事于你而言,不应该是好事吗?”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捅了出来,民怨沸腾,便可以借此事起事,这并不算得是特别的坏。要说是为了小勘村的那些百姓心疼,前段时间这事刚出来的时候就心疼过了,轮不到这个时候。
虽说这么讲有些凉薄,就好似那些冤死的百姓对于上位者不过尔尔。但是这个紧要的时候,又容不得过多的怜悯。
谢修闻言微怔,苦笑了声:“不是,我固然知道,事情已然如此,再多的怜悯都没什么用,只是这件事会捅出来并不是我和四皇子的意思。”
萧夕兮何其聪慧,单单是这一句她便有些明白了,“这件事打乱了你们的计划?”
谢修点头,不光如此,他和四皇子原本就没想着从民怨入手。民怨不是单纯的利器,如今这般,各地□□造反不过是眼前之事,可是没有组织的、手无寸铁的百姓又如何抵得过手持尖刀利刃的军队,不过是白白牺牲罢了。
萧夕兮听了,心里对谢修反而更加多了一层说不清的心思,似爱慕,又非爱慕。
她自来就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十足的好人,他也自来就知道谢修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可是这事让她觉得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好像更加高大了。
她有些懂了那些读书人为何这般推崇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