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过他,恨过他,唯独如今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明明当年他离开了两年,回来后,她也没有这般无措过。
谢修微顿,“半年前,我从宫里回来连夜去了兖州,当时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只是……”
萧夕兮心里忽然悲切不已,她自然明白那些家国大义,只是她总觉得谢修过分冷漠了。
她以前觉得谢修通身的冷淡很吸引人,如今却只觉得害怕,“在父皇驾崩的那天,我们就注定回不去了,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才明白,我在里心里根本就占不了什么位置,你的心很小,只能分一点给我,可偏偏我不是知足的人,我要一个人的心,便只想要他的全部,既然你做不到给我全部,本公主也便不稀罕了。”
谢修望着萧夕兮,脸色冷凝,“为何你一定要将政事和你搅在一起,公事是公事,你是你,你为何不能区分开?”
萧夕兮冷笑一声,猛地起身:“谢修,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其实半年前我就知道了,你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所以你能将公事和我区分开,我却不能。我一直都是这般无理取闹,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何必装成这副样子。
反正父皇赐婚,现如今他老人家都仙逝了,虽然不能合离,但是我们还是分开吧,冷静一下对彼此都好。”
谢修同样冷凝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萧夕兮,红通通的眼睛,他眉心紧蹙,袖子下的手握了又握。
终于还是在萧夕兮摔门而出的时候起身从背后抱住了她。
萧夕兮被他紧紧抱着腰肢,守在门外的丫鬟见了纷纷低着头无声无息地往外有退出去一截。
“你松开。”
谢修摇头,下巴放在萧夕兮的头顶上,手上越发用力,“别走。”
萧夕兮身体微颤,低头看着他锢着自己的手,修长淡薄,很好看,“本公主说了,分开一段时间……”
“这半年,我很想公主。”谢修打断她的话,唇在她鬓发上蹭了蹭,“如果因为我隐瞒你的那些事情,你就要这样对我,是不是不公平?”
萧夕兮苦笑,笑到眼泪簌簌落下,“谢修,感情的事从来就没有公平一说。”
谢修心像是有人拿了细细密密的针在扎,“别哭了,就算没有公平可言,可我还是想要一个机会。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萧夕兮冷笑一声,眼泪反而越来越多了。
她用衣袖擦了脸上的泪水,闷声问:“四哥当初进冰雾森林是你出的主意?”
谢修抿唇,抱着萧夕兮的手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一瞬:“是,我告诉四皇子,若是正面攻敌难度大,就想办法穿过冰雾森林,偷袭敌军。”
萧夕兮脑子里又一次响起文王和太子说的话,“四哥请命出征那天那天,也是你设计的?”
她当时确实是傻了,大魏怎么可能没一个愿意主动带兵,就算真的没有人,四哥也可以让他阵营里的朱耀将军去,朱将军身经百战,岂不是比四哥自己更好?
可为什么偏偏是四哥?
因为父皇当时病重,若是他一旦薨逝,太子和四哥两个嫡子都在长安,必会出现夺嫡,就算四哥不想,也有大把的人推着他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