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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栖身之所（第1页）

苏晓晴上班第一天，准确的说是43分钟之后就被老板炒了鱿鱼。垂头丧气回到出租房内把前因后果和张燕一说她也无可奈可。

“教授说的对，姐你别再拦着了，我现在还是先去做服务员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吧。”苏晓晴如是说。

那天最后苏晓晴主动提出告辞的时候，老教授颇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不是在赌气之后又安慰了她两句：“之前你觉得优美的曲子是钢琴家郎朗在2010年弹得曲目中的一个句式，听着像菜市场的则是我个人照猫画虎的结果；所以你看这就是谱例分析的作用，听得出好坏才算入门。孩子回去后认真学习，不要好高骛远，音乐这条路来不得半点弄虚作假，功夫下到了自然水到渠成！你去吧希望你能听进去我说的话。”

老教授的话苏晓晴注定是听不进去了，因为她现在首要的生存，生活就是柴米油盐，吃饱穿暖了才能安下心来搞音乐美术这样的“上层建筑”。

接下来的日子苏晓晴继续东奔西走，张燕整天窝在出租房里当宅女，偶尔她男朋友过来与她苟且一番，苏晓晴就会被重色轻友的张燕毫不客气的赶到网吧去过夜。

西安的夏天进入三伏后，彻彻底底让苏晓晴知道了什么叫酷暑，她没去过全国著名的几个“火炉子”城市，但苏晓晴执拗的认为西安必须也得算一个。

出租房晚上已经变得不适合人类居住了，没有空调让张燕频频抓狂，苏晓晴也曾问她暑假干嘛不回家啊？张燕的回答让她颇有些无语：“你傻啊！回家了哪有这么自由，姐6月底才找上这个朋友，正如胶似漆就要忍受两个月的分别，这得多残忍啊！”对此苏晓晴只能用“狗-男女”来作为回应。

不过网吧有冷气，在那过夜炎热的夜晚倒也好过了不少。开学临近，张燕和男朋友苟且的频率也是直线升高，这下苏晓晴被迫去网吧的次数就更多了。

上网主要浏览各大找工作的平台，什么QQ、微信、贴吧之类的账号再没有登陆过，苏晓晴是铁了心要和过去16年的生活做个了断了，记录下求职信息后漫长的夜晚就在各种热播剧中度过。

网吧现在让人有些看不懂，玩游戏的男孩子们玩得最多的是款叫“英雄联盟”的游戏；这款游戏的大名就连对网游不怎么感冒的妹纸们都是知道的，可见这游戏的火热程度了。

只是带着耳机看苦情戏，正看到男主角或者女主角被虐心虐的死去活来之时，耳旁有个抠脚大汉激昂的喊着什么“菜逼！尼玛开大啊！打野过来Gank！”之类苏晓晴完全听不懂的词汇就是一种摧残了，空气中弥漫着泡面、二手烟、脚气的味道，还要应付无良的网管，苏晓晴很多时候都是崩溃的。

和光头强就是在这家叫“超神”的网吧认识的。“光头强”是他的外号，真名不得而知；不过这货不但不是光头，也并不强他只是是网吧的技术网管，也就是俗称的大网管。在网吧这一亩三分地倒是很吃得开，混熟了的顾客都喊他“强哥”。他自己也动不动也自称“社会你强哥”，其实这人并不是什么社会大哥，反而是个热心肠。

苏晓晴这么漂亮一个妹纸时常来网吧上网当然早就让他们这伙网管给盯上了，这群色狼们在她刷身份证的时候早就把她的个人信息记得滚瓜烂熟了，甚至就连她身份证号码都能倒背如流。那天苏晓晴正在填求职简历，填到身份证那栏习惯的要去摸钱包，就听见旁边一个声音迅速的补充：“19960125X”

苏晓晴吓得差点坐地上，双眼气愤的盯着这个无耻的光头强，这位不以为耻：“嗨，这算啥秘密，你随便问个值夜班的网管都能背出来，苏晓晴，1996年01月25日，家庭住址陕西省渭南市放开那个烟灰缸！哎哟我警告你！马上停止你犯罪的行为！”

就这样两人算是认识了，有时候半夜光头强他们出去撸烤串也会请苏晓晴吃两串，一来二去苏晓晴那点事儿自然就瞒不住他，某天光头强神神秘秘的找到苏晓晴问她说：“我说妹子，大热的天辛苦找什么工作啊！”

苏晓晴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不找工作喝西北风啊！”

光头强的表情越发的猥琐：“那你看咱这网吧咋样？”面对苏晓晴狐疑不解和满脸警惕的眼神，光头强侃侃而谈：“是这样，你看你反正也找工作不如就在这网吧当前台收银咋样？之前那小妹儿让人拐跑了，我观察你有段时间了，你一般都是晚上来上网，与其这样不如你来值夜班，我去和老板说给你加夜班补助这样的话工资嘛多了不敢说反正比你看得有些个工作多。”

就这样苏晓晴被说动了，而她的工作也被光头强三言两语的决定了下来，张燕不放心拉着苏晓晴以感谢为由，摸底为实的正式请光头强吃了一顿饭，才搞清楚原来去网吧的牲口们基本都是附近的大学生。

网吧老板的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这下张燕彻底清楚了：有苏晓晴这样一个养眼的前台妹子的存在每个月来充会员卡的都能多不少。更何况卖零食、饮料和香烟才是网吧利润的大头，现在一个月能多卖不少，这得多赚多少钱。

至于苏晓晴未满18岁这个问题，开网吧的会在乎么？张燕问起的时候光头强跟看外星人似得看她：“你说嘛？在网吧上班还要身份证？”看着光头强玩扑克牌似的从吧台底下掏出来一摞子身份证，张燕气怒交加。

就这样苏晓晴就在八里村的一家网吧正式上班了，工作时间从每天夜里10点至第二天早上8点半。一个月800基本工资+300夜班补助，包吃住。张燕撇撇嘴嫌工资给的太低，不过就在眼皮子底下，而且网吧也没那么累，她白天也有时间复习，也就勉强同意了。苏晓晴也觉得挺满意的，总算有了个栖身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