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承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眼睛像是漆黑的夜晚,没有一丝光亮。
&ldo;你说话啊!&rdo;樊洛像疯子一样直冲上去,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一拳又一拳地狠狠打下去……
&ldo;你倒是说话啊!&rdo;
&ldo;为什么不说话!&rdo;
&ldo;你给我一个解释,说啊!&rdo;
……
子承仿佛失去了知觉似的,他没有回答,也没有还手,只是依旧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
王以恋终于忍受不住了,两条腿没有了任何知觉,&ldo;啪&rdo;的一声,她瘫坐在了地板上。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几行咸涩的眼泪不自觉地滴落下来。
吴芋英蹲下,温柔地抱住她,将温暖宽厚的手掌紧紧地贴在她冰冷的后背上。
……
不知过了多久,樊洛打累了,便无力地瘫倒在子承旁边。
又不知过了多久,吴芋英也累了。
他的身体渐渐变冷……终于,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几秒钟后,他的身体也无力地向后仰去……
吴芋英无声无息地躺在王以恋面前,紧闭着双眼,像耗光了电的机器人一样。
刺眼的白炽灯光照在他没有血色的脸上,显得极其苍白。
但他的嘴唇此刻却是鲜红的,那是被刚刚吐出的鲜血给染红的……
王以恋慌乱地扑倒在他身上,拼命地摇晃着他冰冷而僵硬的身体,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ldo;芋英!你怎么了!&rdo;
&ldo;你醒醒啊!芋英!&rdo;
&ldo;吴芋英‐‐&rdo;
……
东方的天际露出一抹耀眼的白光,渐渐地,整个天空都亮了。
窗外,几只鸟儿扑闪着幼小的翅膀,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
经过一夜风雨交加的洗礼,窗外那棵柳树,已经变得更加郁郁葱葱了。
已经第三天了,吴芋英一直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始终没有醒来
那天,吴芋英昏倒之后,王以恋才从医生那里得知,他患了胃癌。
如果接受手术的话,成功几率非常小,只有百分之三十。
如果放弃手术的话,他最多只能活三个月。
那天,王以恋精神恍惚地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一直走到吴芋英病房门口。
透过窗户,她看着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她的心,一阵又一阵撕裂般的痛!她恨不得能立刻陪着他死去……
第二天早上,王以恋呆呆地坐在吴芋英身旁,握着他扎着针管的手,冰冷的眼泪再一次无情地滴落下来……由于一晚上没有合眼,她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整个眼睛,又红又肿。
过了一会儿,门&ldo;咣当&rdo;一声,被重重地撞开了。
庾夏站在门口,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她穿着一身病人的素色衣服,映着苍白的脸,显得格外虚弱,虚弱的,就像一片枯叶,仿佛随便一阵微弱的风,就能轻易地将她吹倒。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肿的已经分辨不出具体在哪里,但那仇恨的眼神,却像是无数根沾满毒液的利剑一样,一剑又一剑地刺穿王以恋的心脏。
由于刚刚做完手术,庾夏已经虚弱的没有一点儿力气了,但她仍然拼尽最后一口气,颤抖着向王以恋走过去。
她走到王以恋眼前,哭着说:&ldo;王以恋,你知道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