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不知道,去找时攸隰要做什么。
只是……
———“如果是我,应该不会这么没良心。”
———“至少至少,我会好好道个别。”
……这么一想,好像答应时攸隰的事,她都没做到。
穆以姌自认是没多少良心,但也有那么一点。
总不能……连答应小朋友的事都当做玩笑。
木门拉开的声音传来,穆以姌准备起身跟林长珣道别,就见自己的手上满是被她摧残下来的花瓣。
想都没想,穆以姌抬手就把花瓣往垂下来的花瀑布里一撒!
毁尸灭迹,拍手,放心转头,对上视线。
林长珣:“……”
穆以姌:“……”
穆以姌僵硬微笑:“我说是它自己掉下来的,您信吗?”
林长珣握紧了手里的拐杖,“它说我就信。”
穆以姌:“……”
手里被塞了一个长木盒,穆以姌被冷漠无情地送到门外,林长珣迫不及待赶她上车。
直到的士出了巷子,林长珣才慢吞吞坐回小院的石椅上。
风一吹,被那丫头摘下来的花瓣吹了他满脸,林长珣捻着其中一片,许久才轻声道:
“阿烟……”
“那家伙不愧是你外孙女,脾气跟你真是一模一样。”
……
“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
金发空姐透过帘缝,瞄了一眼坐在靠窗位的男人。
一头浅粉色的头发硬生生压低了他身上冷厉的气质,填了几分幼气,少年那宽展的肩骨架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飞机传进云层,透出来忽闪的光一下下打在他绵延起伏的侧脸线条上。
浓长的睫毛在下眼皮上投下一层阴影,越发让人看不清他的双眼。
在头等舱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但还没见过这么帅又奶的,比自己上次撩的那个更帅。
不过这两天对方对她有些腻了,空姐正在找下家呢,偏偏今天就遇到了这么个绝色的。
金发空姐心身激荡,把丝巾微微拉开,擅自端了一杯咖啡,掀开帘子走过去。
热辣的女人脸上挂着大方又艳丽的笑容,她走到男人旁边,弯下腰身,“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咖啡吗。”
“……”
男人视若无睹地看着窗外。
以为是他没听到,空姐搭在他旁边的空位上,探身贴近,声音放柔。
“先生……”
男人转过头,凤眼狭长,双瞳墨黑,随意伸出手道:
“谢谢,给我吧。”
空姐被他看得心脏一跳,陷在那双眼里呼吸变得急促。
她把倒了一杯咖啡往前递,指头碰到男人微凉的指尖,空姐笑意越盛,傲人的弧线刚要贴近男人修长的骨指。
下一刹,递过去的牛奶杯猛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