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鹫这时还不知道。
是求而不得。是自卑。是嫉妒。
是爱。
北百川不管不顾地一路跑,跑回自己的破公寓,失魂落魄。
墙上挂着的赤鹫,正愠怒地指着他。嗔怪他的逾越,妄想,不清醒。北百川不敢去看,垂着头坐在地上。
手机响了。是赤鹫的号码。
北百川不接。
手机一直响。不听地响。焦躁地响。反反复复地响。
终于,手机不响了。换成门响了。赤鹫的声音传来,“百川。开门。”
北百川从地上弹起来,扯下墙上的相框塞到被子里。
赤鹫站在门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不过摘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挂件,性感得更赤条条起来。
“鹫哥。”
赤鹫注意到北百川擦伤的手掌,“又被谁欺负了?”
“···没有。”
赤鹫往前一步,迈进北百川的怀里,带上了大门。北百川连忙后退两步,拖鞋都退掉了一只。
赤鹫抬眼打量着这个小公寓。
不过十来平,发霉的墙上嵌着个模糊的小窗户。家具倒不老旧,不过都是些大商场的便宜货。逼仄简陋,又冷又潮。
年轻的大个子,正局促地卡在这片破败里。
北百川注意到赤鹫的打量,瞬间窘迫难当,恨不得扯块布都盖上。他有点后悔开门了。
好在赤鹫脸上并没有出现惊讶或者心疼的表情,只是蹬掉皮鞋走了进来。
“没被欺负哭什么?”
“我没哭。”北百川连连后退。
“又说谎。伤怎么弄的?”赤鹫步步紧逼。
“···摔的。”
“你当我几岁。”赤鹫径直坐到北百川床上,身后就是那幅见不得光的痴心妄想。
“怎么?又看不起oga了?”
“我没这么想!”北百川贴着墙,旧夹克蹭掉些墙皮,扑簌簌飘落到地砖上,像老女人脸上掉下的厚粉。
不能卸掉伪装。伪装下的脸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