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与江尧靠得很近,她眼神颇有目的性地直奔他的腿去,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应道:“只是上衣穿得少了点,还有……腿上涂药了。”
江尧看了下陆聿并未多说什么,反而站在一旁的随安憋笑憋得脸颊直发颤,他是真的没想到主子有一天能因为旁人的一句话,听话的不得了。
要知道,当年陆聿领兵打仗的时候,连军医的话,陆聿都不怎么听。
江尧手上的动作又快了些,箱子里除了几件旧衣外,还有几匹锦绸,她指尖一顿,细细打量了起来,问道:“这种不能说很贵吗?”
陆聿问声看向江尧掀起的一角,他扯出一块看了几眼,与中原简约的花纹不同,箱内绸缎的花样很是繁杂,有点像……万晋国的工艺。
陆聿拽了将近一整块锦绸出来,带有神秘的异乡特色工艺的绣品出现在三人面前。
江尧抬头看了一下,随之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她捏了下绸缎的一侧,纳闷道:“唉?我怎么看这料子有点眼熟?”
她的音量并不大,而陆聿听清后,只是抬了下眼皮,并没多问什么。
江尧想了许久也没想到她在哪里看到这熟悉的样式,但很快红木箱子中的东西便引起了她的主意。
“这是……小蜘蛛?”她自问自答道,手上去极快地挪开箱中得知旧衣和布匹。
陆聿循着她的声音看向箱子,四个角落中零零碎碎地趴着不足绿豆大的“小蜘蛛”。
他提起灯,弯腰想向前看清这是何物?而方才还在疑惑的江尧猛然拉了下他的手腕,疾声道:“别靠近,它是蜱虫,我小叔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它而死。”
听到此物竟伤害如此之大,陆聿向后靠了靠,拉过江尧站在他面前,俯身看向他的胳膊和手腕。
他记得刚才江尧一直在搬动箱中的旧衣,不留意粘上了蜱虫也说不准。
江尧看着大箱子中的蜱虫兀自出神,要问她怎么这么快辨别出蜱虫来,还得从她上辈子意外救治个山林工作者来说,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蜱虫咬伤引发了脑膜炎,最后不治身亡。
肩头的温热感打断了江尧的回忆,抬头正看到陆聿垂着头在她身上慢慢摸索。她知道陆聿是怕她被咬,才如此认真检查的。
她拍了下陆聿的手腕,说道:“我没事,你和随安也看一下自己。”
以古代的医术,脑膜炎这种病不一定会被治愈,还是谨慎为妙。
江尧处理完木箱中未彻底死透的蜱虫,抬脚向陆聿的方向走去,见他面色凝重地看着窗沿下,问道:“哪里有古怪。”
看到江尧伸手要推开木窗,他抬手阻止道:“这里有痕迹,像箭矢穿过一样。”
江尧顺着陆聿指向的方向看去,不算明显的箭痕印在木窗旁,她动了动唇说道:“看来这家人的死亡不是意外,那村民口中的疫病是指被蜱虫咬伤?可是疫病会感染周围的人,蜱虫显然不会传染他人。”
她严肃得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微抿着唇,她自己或许没发现这些小动作,可站在身侧的陆聿却看得清清楚楚。
两颊还有着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陆聿看了一会便惋惜般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