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是首辅,以一敌三落败不也很正常么?二夫人腹诽着,将这话题岔开,继续说霍天北房里的事,“既然您提到秦家了,儿媳就又不明白了——为何不让秦姨娘见见侯爷呢?那样娇滴滴的人物,又是进退有度,总比顾氏更讨人喜欢。侯爷想起来气闷是一回事,亲眼见到人又是一回事。”
“你懂什么?”因着方才的不快,太夫人的语声还有些冷淡,“妾室终究是各怀心思,不可能长久控制。秦氏是我的侄女,谁知道她日后会不会对小四死心塌地不听我吩咐?顾云筝却是不同。她就是变得八面玲珑,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太夫人。”杨妈妈到了门外,打断了婆媳两个的谈话。
太夫人问道:“什么事?”
杨妈妈进门来,神色惶惑,“方才有丫鬟借故去四夫人房里,恰好看到两个婆子架着夏莲进正屋。夏莲那样子,这几日怕是狠吃了苦头,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太夫人与二夫人俱是神色一凛。
两个婆子将夏莲丢到地上,便躬身退到外间。
夏莲挣扎着坐起来,有气无力地道:“你这样对待我,太夫人早晚会得知的。我倒要看看,你能让我病多久?”她眼含怨毒地望向大炕上,看到了含着笑意的顾云筝,也看到了她身侧气定神闲的霍天北,不由神色大变,喃喃地道,“侯爷?”
霍天北开门见山:“方子上有芜花、细辛,照方抓来的药材,多了甘草、藜芦,是不是你加进去的?”瞥过那包药粉,“这是斑蝥毒。太夫人就是让你这样服侍夫人的?”
甘草反芜花,藜芦反细辛,而斑蝥就不需说了,不对症服用的话,就是毒药。顾云筝辨不出药材的形状、气味,却了解一些药理,听了他这几句话,笑容落寞。身体的原主,是真被人当成傻子收拾死了。
夏莲慌乱地摇头,“不是,不是奴婢,侯爷,您不要只听夫人的一面之词,奴婢怎么敢……”对上霍天北那双被寒意浸透的眸子,她激灵灵打个寒战,没了辩解的底气。她只盼着能有人将此事禀明太夫人,那样的话,自己兴许还有条活路。
霍天北漾出温和的笑容,“不说实话,也算了。”转而吩咐春桃,“唤人煎药。夏莲病了,与夫人之前病症相同。再有,看看徐默回来没有。”
“是。”
霍天北又看向夏莲,“我让你看看,你能病多久。我也要看看,太夫人得知后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