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去后院去找那三人,半路里卓采拦住我要一并去看看客人。自从萱儿随林轩进宫以后,卓采的嘴角便挂上了掩盖不住的喜意,便连这几日走到人前都将下巴微微抬高了些。
萱儿在府里时就颇有些头脑,又因着是服侍我哥的近侍,在府里的地位就要比一般的奴仆高些地位,卓采性子一向怯弱,被萱儿压着难以抬头,此刻萱儿一走,她顿时就像冲开枷锁的黄鹂鸟,哪有不得意的道理?
我面上没什么动静,心里却暗暗思蹰,萱儿的离开究竟是我的原因促成的还是林轩的亲妹卓采促成的?
来得后院,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我揉了揉鼻子,奇怪的发现空气中似乎漂浮着某种奇怪的味道,不上是什么味儿,但绝对不是什么好味道。卓采在嗅觉方面似乎没有我的发达,此刻见她面上没有一丝异样,好似没有觉察到什么。
三间客房的门都紧闭着,我越发疑惑,大白天的莫不是睡到日上三竿,紧闭房门的情况下绝对做不出什么好事,这样想着,我有些迫不及待得要去推门。
倒不是我有多想窥探别人的私事,只是当时一时脑热,以为他们会在我家客房里做什么稀罕事,然后毁了我家所剩无几的古董而已。
好在我身边还跟着个清醒的,卓采在我推门之前及时制止我,转而神色凝重的轻敲了两声房门,敲门声轻缓亘长,极有礼貌又决计不会让人听不见,不过敲了半晌房里没人应声。
没有迟疑,我转身去敲了北的房间,当然我不会像卓采那样温柔,敲锣打鼓一样敲了一通,还是没人应声。
奇怪,难道都没在家?那方才让厨房过来送米菜的又是谁?
我失了耐心直接冲到第三间房门前一脚踹了下去,本以为这间房会跟先前一样无人应声,却不想房里突然冲出一道红影,我这一脚下去竟然姿势刁钻的揣进那人下怀,余势未收之下我慌忙躲避,却更加尴尬的被门槛绊了一跤,直扑向那人怀里,眼见着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面前红影晃过,我还在想面前这人一定会接住我。
啪,沉闷的扑地声短暂而利落,与此同时面对着大地我的心碎的很清脆。
我摔在地上的样子像只活王八,刚刚将脑袋转向那见死不救之人时,耳中便听到有人毫不掩饰的讥笑声。
面前的红衣人正是跛子宋毓修,他此刻还居高临下讪讪的看着我笑:“男女授受不亲,为顾菡夫人清白在下不得不袖手旁观。”
他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里夹杂着修身自好的气度,若是落的旁人眼里指不定真当他是个正人君子正过头的那种,而落在我眼里,我却时刻在怀疑他是蓄意报复。
第一时间没人扶我起来,而我在极度气愤的情况下,竟然也当真趴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倒是卓采先反应过来,两步跨到我身边将我搀起来:“哪里摔坏了没有?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我用手格开卓采,气势汹汹的大踏步到北面前,刚刚我摔在地上的时候就是她第一个笑话我的!好像偷腥的猫儿被人当众抓住样恼羞成怒,我当即将手指戳向北的鼻尖:“你们三个到底在我家搞什么鬼!”
北一脸无所谓的摊摊手:“没搞什么啊,顾姐待客不周,我们仨无聊聚在一起话也不成吗?”
我眉头皱了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那种奇怪的味道变得越发浓重了,此刻倒是能闻的清楚,似乎有奇异的粪臭味,我试探着靠近些北,她果然表情不太自然的往后靠了靠,就连语气都有些心虚的成分:“你嗅什么嗅?少在我面前变、态!”
见她这样反应,我越发觉得可疑,可周围又没有什么异动,怪味又是从北身上散发出来的,我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发现,只得看向北嫌恶的扇扇鼻子:“咦~你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这么难闻!”
即便北大大咧咧的不输男子,可被这样面子上难免挂不住,翻了个白眼她便对我喝到:“要你管吗!”
虽然北的表现如常,可我还是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狐疑的瞥了和北紧紧挨着的西一眼,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突然看向他,一时没防备,自他眼角划过的一抹心虚被我成功捕捉到,我没有轻举妄动,转而又猛然看向身后的宋毓修,发现他也和西一样心虚,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朝北身后瞥了一眼。
此刻便是连卓采也发现了他们三人的蹊跷,疑惑的走到我身边跟我对视一眼后又百思不解的样子看向面色有僵硬的北。
我定定的看着北,突然手中发力猛地将她向一边推了一把。
“我来看看你身后究竟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