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七高兴了一下。「师兄,我不用打了?!」
兰罄微微侧过头来,说:「他们打二十大板,你,打三十。」
「什么!」小七跳了起来。
两旁的衙役立即趋向前来,好些人压着陈豹安国他们,两个架住小七。
小七迅速地被压倒在地,然后裤子被快速脱下,他连风吹过屁股的冷凉都来不及感受,竹板子便打了下来。
衙役们边打还边喊着:「一、二、三、四……」
「呜喔‐‐痛死了‐‐」小七立刻眼泛泪光,在公堂上大喊。「师兄我冤枉,你要听我解释啊‐‐」
可兰罄只是看了一下板子落下时,被打得一晃一晃的小七的屁股,而后再扫了一眼旁边一样颤个不停的五颗。
「师兄啊‐‐我真的不知道不可以去青楼‐‐呜啊‐‐三十大板会死人的啦‐‐」
兰罄说:[三一十大板不会死人,只会屁股肿而已。」
「我冤啊‐‐」小七哭。
「吵死了!」兰罄找来一块布,直接把小七的嘴巴给塞了起来。
三十板打完小七已经奄奄一息,话都不会说了。
南乡收到消息赶来时,见到的便是差不多死绝的陈豹安国等人,与已经要死透的小七。
南乡愣愣地看了一眼,随即回过神来,命那些衙役将他们途回房去,而兰罄觉得没事了,也要离开,南乡这才开口说道:「公子这是为何缘故打人呢?」
兰罄见南乡问话了,眉头皱一皱,就说:「他们去飘香院没带我去,然后还被我抓到了,我就带回来打板子了!」
南乡吸了一口气,对兰罄直摇头。衙门里的人随便打,南乡是不会怎样的,只是那百里七却不比寻常人,兰罄这么不给人面子,早晚得出问题。
「先生为何摇头?」兰罄觉得奇怪。
南乡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公子是因为喜欢小七,才会让他跟在你身边的吧?」
兰声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地就生起气来,语气生硬地道:「谁说我喜欢他了!我才不喜欢他‐‐」
「是,公子不喜欢他。只是他办事利落,对江湖事经验老道,有他在身边,无论是抓贼或是办案,都能事半功倍。」南乡如此说道。
「是啊是啊,」兰罄点头,「他的确很厉害,上回小兰花的事情因为他认出了柳成非才能破案,这回谭桦的事情也是因为他能见着谭桦,谭桦这才得向我爹告案。」
南乡悠悠说道:「既然如此,看在这些事的功劳上,公子是否也要对小七好一些?」
方才我听说其它人打了二十大仮,但小七一人被了三十,若众人皆一样就算了,你这般做,又不听他解释,恐怕小七会心生不满,讨厌起你来吧!」
「啊,为什么他会讨厌我?」兰罄有些纳闷。
南乡说:「就如同大人办案,他断案如神,做事公允,并且赏罚分明。从来没有不让上告者说明白,就叫人打板子的事情发生。那青楼也是陈豹他们带着小七去的,或许他想告诉你的便是这点,但你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便用刑,这便是失了公允,难免会让他心里不满起来。」
「啊……是吗……」兰罄眼珠子转了一圈,又说:「就算这样,那十板也还是要打。因为打他那十板是他拿迷药洒我,害我睡了很多天差点死掉才打的!」兰罄认真地说。他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公子忘了,」南乡脸不红气不喘,而且眼都不眨地说道:「你那天是先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却又硬留在验尸房工作,小七太担心你了,无奈之下这才向你施迷药迷倒你,想送你回房休息。哪料你不小心打翻迷药,洒得自己一身,还让自己睡了几天。公子再想想,小七从来是疼你疼得不得了,从来都不会对你大声说话的,你说,他又怎么会舍得让你死掉呢?」
兰罄眨了眨眼,觉得南乡说得很有道理。
那只鸡根本没胆的,对他又很好,连他的赵小猪平常也是鸡在照顾的。那个人又怎么会想害他呢?
「那、那打都打了,怎么办?」兰罄左脚踏着右脚,盯着公堂的青砖看。他扭得像身上生了虫子似:心中惴惴不安地问:「先生……他真的会讨厌我?」
「公子也不必担心,其实只要你拿诚意去向他道歉便成了。」南乡拿出一瓶金创药交给兰罄。「去看看他,帮他擦擦药,说些好听的话,小七不是记隔夜仇的人,肯定一下子就不跟你计较了。
「……」兰罄玩了瓶子好一会儿。「那陈豹他们呢……」
南乡拿出另外一瓶金创药。「那边我会去看看,公子也不必担心。」
「真的?」兰罄眼睛这才亮了起来。
「打在他们身,痛在公子心。公子你也只是想让他们循规蹈矩不要出入秦楼楚馆,洁身自好与你一起共同为施大人将归义县打理好。你的心思,学生明白,他们经此一事,也会明白的。」南乡说道。
「嗯,你们都能明白那就最好了。这事我就算了,也不再罚他们了。先生就去看看豹子他们,我看陈小鸡去!」兰罄听完南乡的话,一扫方才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高高兴兴地拿着药瓶,便朝内衙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