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然已经戴上人皮面具,不辞辛苦的守在病床前,见谢谨言来了,她的声音哀伤又担忧:“哥,仙家这次病的很严重。”
戚戚然的样子在谢谨言眼里莫名就成了“没有仙家我怎么活”的没出息感。
谢谨言锋锐的目光投向床榻上的男人。
苍白的面色和周边虚弱到难以捕捉的气息,银色长发铺散开,衬得傲慢整个人透明到快要消失,妹妹没说假话,侯爷的确病得很重。
但又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他总觉得自己被骗了。
谢谨言挥挥手,后面的人送上补品。
“既然侯爷在静养,那么本殿便不做打扰了,婉宁。”
他点着菩然。
“跟我回宫。”
堂堂公主跑侯府过一夜你难道还有理不成,还不回家?
菩然掩唇打个哈欠,眼中氤氲些潮湿的水汽,站直了身准备离开:“仙家,我明日再来看你。”
到时候把四师兄也带来。
谢谨言眼皮子一跳,明日还来?
“哥,我去收拾一下,马上回来。”
不等谢谨言反应,她脚底抹油一溜烟走了。
谢谨言能怎么办呢,只能坚强微笑坐那生闷气。
菩然轻车熟路绕到侯府的密室,里面各种刑具一应俱全。
里面的看守恭敬退到两侧,前方,浑身湿淋淋被铁链吊起的男人刚从水井捞出来没多久。
皮肤被泡的起皱,身上拳打脚踢的淤青格外可怕,顾策又气又恨的瞪着菩然,犹如瞪着什么罪不可赦的恶鬼。
一旁炉子里铁块被烧的滚烫,想来一会儿就要贴上男人的肌肤。
菩然走近细细观察他,有些惊奇:“泡这么久还没发烧?”
当时仙家烧都没退过,你怎么敢不发烧啊。
她轻描淡写的发出恶魔低语:“铁块烫一下提提精神气,然后丢水井里等他高烧为止。”
正合守卫心意了,一个个情绪高昂:“是!”
已经不成人样的顾策狠狠“呸”一声,骂她:“恶鬼!”
骂的菩然很纳闷。
“我所做的都是你做过的,你又为何要骂自己?”
她从桌上陈列的刑具中取出一个威胁性最小的皮鞭,表情冷淡的抽落在顾策身上,只此一下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