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南图右眼皮造反似得猛跳,最担忧的事情这么快就来了吗?
这才来大行宫第一天!
就就就……勾搭上了?
云鹿确实算不得好看,但现在骨子里却是之瑶,之瑶虽然不讲规矩、事多聒噪、又是花心大萝卜,但也不是没有优点。
司琴南图皱眉思索,至少她比较勇敢,也算聪明,脾气可爱,长得也不错,小嘴软软的,小手柔柔的,小呼噜轻轻的……
之瑶坐在梳妆镜前,无意瞟见镜子里男人千变万化的表情,眉头的褶皱、眼角的思虑最终化为眸底的光和唇边的笑意。
他魔怔了?之瑶觉得司琴南图不太正常,甚至有点变态。
“夫人,您慢慢准备,属下就在外面等候。”
苍梧一声粗嗓子同时打断两人的思绪,他在门外面向外院立着,他很清楚,以云鹿的姿色要想打扮得招人喜欢,是要花费大功夫的。
如今虚明对她产生了好奇,态度较新婚夜有微末变化,而正是这点变化,可能是云鹿作为女子,此生能否获得丈夫宠爱的唯一机会。
苍梧一心为他主子着想,若虚明真同云鹿夫妻和睦,说不定能得到更多来自云相的助力,故而,对新夫人的态度也殷勤起来。
之瑶随手捡起一把梳子刮卷毛:“苍梧将军,你且在别院歇息片刻,本夫人要精心收拾一番,才不辜负大人的美意。”
“唔?”
身后司琴南图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女人,微眯着眼:“你要不辜负谁?”
之瑶手一顿,瞥他一眼,放下梳子,又径直拿起手边的香盒,扭开盖子,一股香味直撞脑门儿。
兽族体味重,故而所用的香皆是浓烈腻人的,司琴南图最闻不得刺激气味,往后挪了两步,唇勾冷笑:“怎么,太子妃又看上虚明了?”
之瑶眨巴眨巴眼看他,忽的笑开:“是呀,太子殿下气不气,我看上虚明了都没看上你。”言罢,喜笑颜颜地用指尖沾了点香膏,在肉脸盘上轻轻打圈圈。
她偷瞄两眼身后的司琴南图,对方的脸色相当精彩,跟万花筒似的变幻莫测。
心里更加欢乐,索性哼起小曲儿,一高兴,又抹了厚厚两层膏,浑身香得冒烟。
明明刚才还亲昵地唤人家小妖精!
这句话,傲娇的司琴南图说不出口,他两步上前夺过她的香盒,倚在镜子旁,一时间被香气熏得飘飘欲仙。
不过,他生生挺住了,目光带有考量地看之瑶,冷道: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作为魔族太子妃,眼里心里只能有太子。”
“你……说什么?”
因香气过于浓烈,司琴南图被熏红了眼眶,落在之瑶眼里,还以为他憋屈哭了。
她看的一愣,琢磨着是不是自己逗得太过了,怎么说别个也是堂堂太子,作为太子妃的她净撵着别人跑。
太子也是男人,也有自尊心吧,可不得流眼泪嘛。
而且,她还得靠他给白龙疗伤呢。
之瑶默然片刻,指尖轻轻扯着桌沿的袍子,晃了晃:“哎呀,我错了我错了,我没看上虚明,你没他丑,好了吧。”
这还差不多!等……等会儿?你没他丑!什么意思!
这句话听起来貌似没问题,但司琴南图又觉得不得劲儿,戳了戳之瑶的呆毛:“既然如此,你不能去。”
那可不行,之瑶已经一天一夜没开荤,梦里全是鸡腿猪脚,弄得整个人精神都不好了。
鸢尾宫暂无侍从照料,虽然小桃贴心地塞了火锅神牛卷在小葫芦里,但那味道太大,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之瑶硬是扣着脚趾忍住了。
可他到底懂不懂,这给她的身心带来极大的折磨。
之瑶拧眉抱怨:“不行,我就要去。”随即起身便扎进衣橱里选了条粉色纱纱齐胸裙。
司琴南图见状,也不让步,一甩屁股坐在梳妆凳上,蓦然同镜子里铁青的帅脸对视,惊讶自己眼睛都快气绿了。
“喂,你太霸道了吧,司琴南图,你去哪儿我从不多问多管,我要干什么你凭啥指手画脚。”
之瑶也一甩屁股坐在凳子边边儿上,拼命往后挤,咬牙切齿道:“你起开,你不要管我!”
纵使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司琴南图岿然不动,两人就这样尬坐着。
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司琴南图也生了一小会儿闷气,但终主动打破僵局,深吸口气:“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要去哪里要做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