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的斗争以虚明说和落幕,本场斗兽自然无疾而终。
落霞阁。
一个红鼻头女人吊着轿子上男人的手,指腹蹭啊蹭,含羞撒娇:“虚明哥哥,人家也想在临圣殿吃饭嘛。”
上虞睁大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虚明耐下性子,拍了拍她手背:“今天不行,乖,晚上好好补偿你。”
“不嘛,云鹿害死我三个得力手下,现在又来抢虚明哥哥,我不甘心。”
虚明这个粗犷汉子对美女的耐心也就一秒,看她纠缠不休,嫌她烦:“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切勿再提,她再不济也是云相之女,兽后侄女,你比不得。”
上虞听罢,只凝着她亮晶晶的长指甲,两只手绞在一起,不悦地咬唇。
看她幽怨样子,铁汉心头一柔,又放软了语气:“在我这里,我已尽最大限度给你想要的,如今你看到了,云鹿不好欺负,聪明点,就收敛一下。”
他的柔情起到作用,上虞果然转嗔为喜,掩面窃笑:“那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你不会喜欢比你丑的人。”
虚明宠溺地刮她红肿的鼻尖:“记住了,走啦。”
待那轿撵走远,身侧,猛女阿狼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她恶狠狠地看向鸢尾宫的方向:“小夫人,难道真就这么算了?不为豺虎豹报仇?”
上虞收起笑容,转身快步回房,噼里啪啦一通乱摔,虚明说她比不得那个丑女人,她凭什么比不得!
前前后后死了十一个心腹,得到的却是一句收敛一下。
她被别人欺负,那个口口声声宠她的男人竟让她一退再退,越想越气,她抄起花瓶把镜子砸个粉碎:“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云鹿不是刚得了一条龙吗?我看她新鲜劲儿正旺。”
猛女阿狼昂首挺胸,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小夫人,我现在就去把那条长虫宰了!”
“不许!你目标太大!”上虞受教前两次吃瘪的经历,终于开始动脑筋了,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派几个面生的去,低调行事,在云鹿回去前,处理干净。”
这边,司琴南图站在宫殿前,抬头深深望着牌匾上三个大字——临圣殿,降临圣主之殿。
虚明丝毫不遮不掩那雄心壮志,是要飞呀。
这时,走过来一个婢女,态度很是恭敬:“夫人,请问您喜欢吃什么?厨房好准备。”
“肉,只要是肉都喜欢。”
司琴南图想也不想,时刻谨记此番赴约的首要任务,说完他左脚刚踏入门槛,忽想起小女孩,扭头吩咐:“你去监督她们,顺便打好包,自己也去吃个够吧。”
小女孩眼睛瞬间泛光,半跑半走地跟上婢女步伐。
“夫人只挑一个黄毛丫头侍奉,是否太过寒酸了?”
旁人眼里,云鹿身为相女,就算资质平庸,身边也该众星拱月。
苍梧微福身请他进殿,并始终在一步之侧引路:“夫人金枝玉叶,在大行宫却没几个人伺候……”
“人多不光眼杂,心也杂,你们大行宫水不浅,本夫人还没活够呢。”
碰一鼻子灰,苍梧也不再没话找话,带司琴南图至一幽静亭下便退至一旁。
不多时,菜上齐了。
虚明恰摸着时间刚好到,他在廊下远远瞟见那坨臃肿的粉,脸色有点不好看,愣是在原地做了几分钟心理建设。
两人面对面坐定。
闻着浓烈的肉腥味,司琴南图一阵反胃,他生来自带强大魔灵,自小无需进食,加之后天清修惯了,所以长这么大他的胃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虚明示意婢女多给他布菜,心肝脾肺肾好一顿招呼。
司琴南图按了按眉心,微颤着手夹起一块心尖尖,喉头滑动,一咬牙整个囫囵吞了进去。
顿时胃里一阵抽搐,脸色铁青。
虚明见状沉默两秒:“夫人与传闻中大相径庭啊,人人道云相九女,以鹿为次,可昨日一见,我倒觉得夫人非比寻常的聪慧……”
“外界又说夫人喜食,尤其爱肉,现在也是假的。”
“假倒不假,”司琴南图筷子一扔,索性坦然地后倚,头上三根天线跟着弹来弹去:“刚才胃口还好,可现在一下就不好了。”
“哦,为何?”
司琴南图冷冷出声:“还用问吗?在斗兽场气饱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