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之瑶也不知何时睡过去的,醒来刚睁开眼,就见司琴南图在给白龙疗伤。
他真的好努力,他真的很想睡那张大床吗?
司琴南图眼帘低垂,面如秋月,晨光投影处,他一副高冷矜贵的清冷模样。
谁能想象出这般不染尘埃的魔族太子蹲坑奋劲的姿态?谁又敢想象那样的场景呢?
“噗嗤”
之瑶敢。
她想了,所以她笑了。
“噗嗤”
安静如鸡的房内响起嘹亮的喷笑,司琴南图短暂斜眼一顾,懒得理她。
之瑶伸个大大的懒腰,鬼鬼祟祟地挪到他身旁,憋着笑旁观了会儿。
“噗嗤”
她浑身颤抖,小脸憋通红,眼珠子双双右移,目光停在司琴南图那红得滴血的耳尖上,她贱兮兮地在他耳畔幽幽出声:“嗯,图图,你身上有股味道。”
!!!!
司琴南图运灵的手一抖,指尖的紫光刹那劈了五个大岔。
同时,白龙也扭了扭身子往后退了些距离,之瑶鼓着腮帮子,极力抑制颤抖的身躯:“你看,乖徒儿也闻到了。”
司琴南图此番绝对只有立正被嘲的份儿,他眸色深沉,脸黑了几分,只丢下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便不再开腔。
他能说啥?能做啥?杀人灭口还是毁尸灭迹?
罢,等治疗完毕,他便独自躺在榻上默默舔舐昨夜的创伤。
之瑶则顶着云鹿的外貌出去了。
院子被人仔细打扫过,很干净。
小山竹站在中门门口,手上端着新鲜的肉羹,但之瑶早上胃口淡,只囫囵吸溜小口便带上她出门了。
昨夜答应今日给她做新衣,两人早早就来到内务司,那些宫人对她倒很是尊敬,一听夫人要新衣裳,争先堆笑地带她去挑选皮料。
可后来一听是给小奴隶做,众人皆面露难色,之瑶选的是上好的料子,按流程,该报落霞阁上虞处审定,但云鹿身份地位摆在这儿,略微变通一下,上虞没话可说。
但要是给斗兽场的奴隶,那就不一样了,只怕他们这边刚给新夫人面子,后脚落霞阁就找麻烦来了。
管事儿的兽官讪讪一笑,紧张地搓手:“夫人,不是我们不愿给小姑娘做,只是有违规制啊。”
“嗯?”之瑶展眉:“你要不考虑清楚再说话?”
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眉毛急得乱抖,涕泗横飞:“夫人,内务大权在上虞小夫人手上,小的不过一个微不足道的内务官,您同小夫人,我一个都得罪不起,还请夫人可怜可怜我吧……”
“要不,我那儿还有些私用的粗麻,让小姑娘暂且委屈委屈?待小夫人审过后,我定第一时间将衣服送呈。”
兽官脸上的褶子都在使劲儿,声泪俱下极其动容。
这件事儿,倒不能怪人家,谁让内务大权没在自己手上呢,之瑶寻思是该找个机会掌权了。
回去路上,小山竹换上新麻衣开心得紧,在之瑶身后轻快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