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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苏鲤唇瓣动了动，浅浅的一口气提上来，却半天出不去。

脑子里想了一大堆无论他怎么说都能堵回去的刁难，这会儿一句都用不上的，就跟井井有条的程序代码忽然混入一个木马病毒，打乱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直接卡机。

&ldo;而且，&rdo;顾昭行垂着眼，盖住了眸子里的光，反倒像处在弱势的那个，&ldo;你在千里，就算邱望有心保你，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鱼龙混杂，容易出事。&rdo;

苏鲤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ldo;那在你这儿，就不一样吗？&rdo;

&ldo;不一样。&rdo;

&ldo;哦？有什么不一样。&rdo;

顾昭行抬抬眼：&ldo;我是老板。&rdo;

&ldo;……&rdo;

苏鲤又搞不懂他的逻辑了：&ldo;那要这么说，邱望也是千里的老板，不还是一样的。&rdo;

顾昭行摇头，平静的脸色，语气缓慢却一本正经：&ldo;邱望上头还有个董事会，他是董事长的儿子，说老板还差了一截。&rdo;

苏鲤：&ldo;……&rdo;

你说得很有道理。

顾昭行不再继续往下说，安静地看着她。

苏鲤低下眼想了好一会儿，眉头越皱越深，她吐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ldo;你再让我想想。&rdo;

&ldo;《ne》圣诞刊的那件事，你也说了同样的话，而我还在等答案。&rdo;顾昭行顿了顿，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ldo;苏鲤，你在犹豫什么？&rdo;

像是一支羽箭正中最关键的部位，苏鲤沉默下来。

半晌，她闭了闭眼：&ldo;我不知道该怎么说……&rdo;

犹犹豫豫向来不是她的风格。

但这件事她偏偏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她清楚症结在哪，但对于芮的复杂感情让她很难自己掉头从死胡同里走出来。

&ldo;我会等何全来，合同我也会带回去，但你让我再想一想。&rdo;苏鲤不知道自己是在对顾昭行说，还是在对自己说，&ldo;不用多久，等我想清楚了，就在合同上签字。&rdo;

其实已经和答应了差不多。

顾昭行眉头松弛，低低说了声好。

顾昭行知道她在钻什么牛角尖，他低眸看着面朝下倒在桌面的相框：&ldo;苏鲤。&rdo;

苏鲤正出神，听见他的声音，望过去：&ldo;嗯？&rdo;

顾昭行说：&ldo;你是你，她是她，谁的人生都不可能从另一个人身上复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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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雨终于停了，天色依然阴沉。

何全带着两份合同过来，刚进门就对着顾昭行破口大怒：&ldo;祖宗，我可真是服了你了，这种事情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再不济你直接带人跟我回公司不就完了？我他妈刚到公司，屁股……不是，凳子都还没坐热，你倒好，一个电话过来，我还得冒着大雨给你送合同，你是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