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想着宇文邕的身体情况,担忧的皱起眉头,捏着的的糕点一下子失去了胃口,&ldo;不太好,娘胎里面带着的不足之症,,现在早春还穿的很厚实,我昨天见他时还咳嗽的厉害,姐,我真的担心。&rdo;
昨天欢欢喜喜的去见他,他也很是高兴。
听见咳嗽声一阵接一阵,咳得惨白的脸色透出病态的红晕,她真的很害怕,不敢去想象阿邕会有一天离开。
独孤丝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这个时代,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帮他。
&ldo;伽罗,我们约阿邕明天见,如何?就去酒肆吧!&rdo;不要在外面逛着吹风受了寒就不好了。
&ldo;嗯。&rdo;伽罗轻轻点了头,想起阿邕努力对着微笑的模样心里一阵堵得慌,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蔓延在心头,&ldo;阿邕不会有事的,我会给他找好大夫,找好的药材。&rdo;暗自下定决心她一定会帮助阿邕,看着他好好护着长命百岁。
独孤丝萝看着妹妹坚定的小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出意外瞥见她抱怨的小眼神儿,独孤伽罗是家里最小的妹妹也是每一个人心中的宝贝,所有人都在保护她,尽可能留住她的天真时光。
伽罗,姐姐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姑娘,路边遇到的流浪动物会捡回家,看到别人有困难会帮一把,为了朋友一天天查看医书,四处搜集药材送过去。
你一定在很多的时刻温暖过很多人心,这样的善良和傻气存在总会叫人感觉这个世界单纯和美好起来。
独孤丝萝抱起脚边的小溪放到腿上,摸着猫咪的软毛,&ldo;伽罗,阿邕会没事的,姐姐答应你会找大夫来给他治病,北周找不到还有南齐,也许还有什么世外高人,不会有事的。&rdo;边城也寻过大夫,可是人不在无法把脉只能开些温和补气的药丸。如今在王城,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总归还是有希望的,即使再难治,用药草吊着命也是可以做到的。
这个世界便是如此的残酷,等级森严是真的,但比起等级森严,捧高踩低更加深刻。一个重臣家的女眷甚至比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更加贵重,病了又有几个人用心医治,皇家从来不会有什么事情无缘无故,她从不敢去深究什么。
夜间在卧房中看着书时听见下人通报大小姐来了。
丝萝有些意外般若竟然来找自己,最近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用膳的时候人不在,抬头看一眼月色,这个时辰是有什么事情?
独孤般若思索着踏进三妹的居所,面容冷肃,她昨天约宇文毓灵溪地品茶,瞧见独孤府的马车便留了意,只当是那个妹妹出来游玩。
坐在三层楼临窗的位置,视野极佳,宇文毓这个人不善言辞,只知道端茶倒水的殷勤,两个人无话可说又出于对妹妹的关心,便时不时瞧着窗外。
丝萝竟然、竟然马车后一路相送的人宇文护!
一股子邪火冒起来,她一向懂礼识大体的妹妹,寄予厚望在她出嫁后撑住独孤家内务的妹妹竟然同宇文护搅和在一起。
明明知道宇文护与父亲政见不合、势成水火,明明知道自己即将嫁给宇文毓,宇文护是皇帝一脉的心头大患,明明知道是死敌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同这样的外男在一处,又该是怎样的名声不好听。
她信任的妹妹,她一向认为最有分寸的妹妹。
她从没有怀疑过或者操心过她,没有去管她做了什么同谁交往,如今竟然是这样给她当头一棒!独孤丝萝!只恨不得立刻拎回家好好教训一通!
耐着性子同宇文毓再说了几句话就告别离开,差遣人手去调查,她的小丫头明月、哥舒,驿站、翠佲居那么多的蛛丝马迹,这般不高明的手段竟然让她未发觉至今。
&ldo;阿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rdo;独孤丝萝看着面色不善的大姐隐隐有些不安般若神情不太对劲。&ldo;明月,上茶!阿姐坐。&rdo;
明月赶紧给独孤般若斟好了茶,&ldo;大小姐,请用。&rdo;转身退到一边等候命令。
独孤般若找了一处坐了下来,手搭在木桌上,来回轻点了几下。眉眼低垂,瞧不见神情,不碰那杯茶一言不发。
风雨欲来
独孤丝萝实在是了解大姐的性子,暴风骤雨来之前往往是格外的平静。
大姐一向有事说事,这般不言不语,便是在施压,隐隐的压迫感更让人紧张戒备起来。
从小到大,只有那么寥寥几次惹得般若发怒,积威犹在。
独孤般若余光瞥见丝萝闪烁的神情,一向胆子不是大得很,&ldo;呵。&rdo;轻嗤一声,笑意未达眼底。拿起茶杯掀开盖子,指间在杯壁上摩挲,茶水的温热触感压住那股子背叛的怒火,&ldo;丝萝阿姐问你,你昨天去哪里了?&rdo;目光直直落在独孤丝萝的脸上,想看清楚她每一个表情。
来了,独孤丝萝直视着自己姐姐,心里默默的念着一句来了,终于来了!
她从来没有隐藏什么,也不想去偷偷摸摸,阿姐知道了,父亲很快便知道了,知道了也好
独孤般若瞧着她面无表情,站直了身子走近了独孤丝萝,瞧见她那双眼睛里面的无畏无惧,一阵怒火窜了出来,&ldo;独孤丝萝,说,你昨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rdo;
像一只暴躁的母狮子,为自己被侵略的土地,对于敌人发出一阵阵呵斥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