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国事处理完了?”顾诺问。
“没有。”贺珩修点了点餐桌,“朕也是要吃饭的,用膳的时候来皇后不欢迎朕?”
顾诺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皇上不要胡言乱语,臣妾什么时候说不欢迎你了?”
在宫女摆膳的时候,贺珩修主动提起白天的事,
“说吧,你想和朕谈什么?瞧白天要说不说的样子,何事能苦恼有许多优良品质的皇后?”
顾诺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皇上还记得这件事?”
能不能翻篇,你很烦耶~
贺珩修:“不-能!”
顾诺握拳,她提起正事,“臣妾要说的是贺昕霖,皇上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对他要求太严苛?”
“有吗?”贺珩修完全不这么认为,“朕按照储君的要求培养他,谈何严格?”
“是,储君的要求确实需要很高,臣妾的意思是能否适当放宽空间?”
贺珩修表情不快,“莫非皇后和庆功宴上的大臣一样,认为朕应该把贺昕霖当作十岁小孩?”
贺珩修语气沉下来,“他是晟国的太子,晟国储君!倘若做不好如何服众?”
危机意识告诉顾诺现在该结束聊天,可顾诺只要想到东宫受伤不吭声的小孩,就无法放弃现在的机会。
“皇上说的是服众,臣妾能不能猜测皇上其实对贺昕霖也是满意的?”
她说的是贺昕霖,不是太子。
贺珩修瞥她一眼,“有区别吗?”
“有!”顾诺抓住机会,“太子是晟国的太子,贺昕霖只是你的儿子。”
贺珩修一贯冷静睿智的墨眸浮现困惑,似乎不懂二者有什么区别。
他的儿子不就是太子?
“皇上,太子的标准如果贺昕霖没有做到,你可以告诉他甚至罚他,但身为他的父亲认为他某件事办得漂亮,你同样需要和他说!”
“如果一件事你一味要求不去赞许,与你的手下臣子有什么区……”顾诺话到嘴边改口,“不对,臣子办得好尚有夸赞,有庆功宴可得体会到皇恩浩荡,贺昕霖什么都没有。”
“恕臣妾直言,你说是贺昕霖统筹布局失误,所以他需要有冷遇的惩罚,但昨天那些功臣中不同样有人没做到最好吗?”
“倘若他们事先调查到土匪有陷阱,当地官员配合剿匪的时候清楚指出山中地形,贺昕霖会被困三天吗?”
贺珩修脸冷得跟冰渣子似的,“皇后你放肆!”
“臣妾就是看不惯!看不惯皇上你区别对待,凭什么他们可以只谈功劳,我的儿子偏要斤斤计较?他是太子没错,他们的名头就没有挂上官衔需要负起责任吗?”
“要我说他们通通该定罪,功过相抵办什么庆功宴!!”
冯公公被顾诺说的话吓死了,“皇后娘娘,您别再说了!”
“本宫偏要说,本宫得让某个当皇上当上瘾的人知道,自己给他的儿子带来多少伤害!!”
帝后气氛剑拔弩张,两侧的宫女与太监战战兢兢地跪下,他们都觉得皇后娘娘今天魔怔不要命了。
皇上会不会罚她?
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刚起势就要重新失宠吗?
夜风冷寂,天边的云露出身后的月亮,贺珩修没和下人想的一样去罚顾诺,他仔细顺着顾诺的话思考。
“朕真的太严格了?”
他问出这个问题顾诺就知道自己赢了,她果然没看错贺珩修,他不是强势独断,好面子死不悔改的男人,在孩子的事情上他愿意去反思。
“皇上,臣妾的建议是你该罚的罚,该夸的夸,不在人前在人后也行,哪怕半句夸赞也胜过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