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诺心不在焉地接过药瓶,见她喜欢听,张子渺又说了些。
“我本来想留他在药王山,给他好好治,他偏不要。”
一国之君在自己的地界上出事,张子渺也不好交代。
“他走了,当时貌似是三皇子出生不久,宫里快马加鞭传消息,说三皇子整夜啼哭不止,谁抱都没用,要求他尽快回去。”
三皇子贺禹碹,出生在贺珩修举办登基典礼后不久,他与贺昕霖、贺煜麟不同,因为贺珩修在他出生时已经称帝,顺理成章就是皇子。
贺昕霖和贺煜麟是后来,被圣旨加封。
“他的手之前就受过伤,但被治好了,我给他的药按时涂个三五年,估计能好不少。”
张子渺说着,发现顾诺突然就哭了,“丫头,你哭什么?”
顾诺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会哭呢?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是心疼情郎吧?”张子渺笑笑,他为老不尊,“听见情郎受伤,所以心疼的哭了!”
顾诺不理会他的调侃,“医圣,贺珩修的手没有好,我看他的手上还是有很深的疤痕。”
“不可能!!”
张子渺从原地跳起来,“老夫的医术我清楚,你说有淡淡的疤我信,有很深的疤痕绝对不可能!”
贺珩修如果是第一次受伤,连淡淡的疤痕都没有。
“难道是老夫的医术出问题?”张子渺相信顾诺,开始怀疑自己。
他当时只给贺珩修留了药,接下来又一次没见过,出了什么问题他收不到消息不方便医治。
“罢了罢了,老夫再去研究一下。”
张子渺碰到医术上的事,片刻没耽误地离开。
顾诺等他走了好久才回过神,她走去房间的内室,从里面的包袱里翻出了一瓶药。
把药瓶打开,里面的药不管是香气还是使用的感觉,都和方才张子渺给她的一模一样。
张子渺给她说是祛疤生肌,贺珩修说给她护手,还说她使鞭子不会长茧。
顾诺这次出宫,路上要骑马,倘若遇到危险也要用鞭子,她就把药膏带在身边。
“贺珩修,你为什么不用药膏呢?”
为什么情愿每天戴手套,都不去疤。
是忘记了,还是不想,不愿意祛除那些疤痕?
*
接下来几天,顾诺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