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排斥流民的事,很快由顾洵留下的亲卫兵平息。
奈何亲卫兵有限,矛盾冲突又太多,亲卫兵相形见绌,人手不够用。
贺昕霖抓了几个闹事者杀鸡儆猴,仍旧有经常有摩擦发生。
“这招已经不够用了。”
大家看的是碗里的粮食。
董亿汇报,“太子殿下,存粮已经见底,我们明天就发不出粮了!”
“再派人去城里富户家中借点。”
“富户不肯给,他们借口说没有,和我们哭穷!”
“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自己那点小利,万一乱起来他们身在桑延县能避开?”
外面乱,书房也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
“别吵了!”贺昕霖听得头疼,“把城里的富户都叫来衙门,本太子亲自见见他们!”
贺昕霖太子的身份还是好用的,城里推脱不给粮的富户纷纷拿出来了私藏的存粮。
“太子殿下,我们就这些了,您再向我们借也没了。”
富户们的粮食被淹了许多,拿出来的这些是他们给自己保命的。
他们忧心忡忡的问贺昕霖,“太子殿下,桑延县撑得下去吗?不行的话你能不能打开城门让我们自由出去?”
“是啊,我们离开桑延县就少了张吃饭的嘴,太子殿下您也不必为粮食发愁。”
贺昕霖冷笑,“真把本太子当小孩子糊弄吗?打开城门你们是有地方去,可灾民涌进别的城镇就是第二字桑延县!”
贺昕霖要把事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真的如你们说的做,不就是告诉大家桑延县没粮吗?你们自己想保命不要紧,还想害这里几十万百姓的性命!谁再敢多说一句,本太子现在就要你们的命!!”
贺昕霖拔出距离自己最近的亲卫佩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剑折断,“犹如此剑,滚!!”
富户们逃也似的离开,贺昕霖坐在椅子上,感觉脑袋更痛了。
“你怎么了?”顾诺发现他不是简单的疲劳头疼。
她把手放在贺昕霖额头上,发现贺昕霖额头很烫,“你发烧了!”
贺昕霖的伤才愈合到八分,就急急忙忙来吉州,来吉州一刻没歇息,穿着湿漉漉的鞋子东奔西跑,
他的精力崩到极限,伤势未愈加上疲劳过度和风寒,桑延县粮食告罄的事如最后一根稻草把他压垮。
“传太医,快传太医!”
顾诺从宫里过来吉州的时候带来了三名太医随驾,太医们之前在城里帮百姓免费看病抓药,他们药材带的很足,没像粮食一样飞快消耗,可是……
“太子殿下,你服药后需要好好休息。”
能力再强也是个十岁的孩子,想要把伤养好最快的办法是好好休息。
“本太子现在没时间休息!”贺昕霖推开太医,为了保持清晰的思绪思考,他让太医在药里多加几味提神的药材。
太医苦恼,“太子殿下,加这些药材会影响效果您的伤好得更慢。”
贺昕霖板着脸,“让你们加你就加!”
顾诺从外面走进来靠近太医,她还没来得及和太医耳语,贺昕霖就发话了,“如果你让他们违背我的命令,我只能为了提神不碰他们送来的任何药!”
贺昕霖很倔,他不是在商量,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顾诺只想贺昕霖好好休息,“贺昕霖,身体最重要。”
贺昕霖强撑着打起精神,“不,我不重要,桑延县现在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我必须时刻保持清醒!”